“的确,如果一个人从一开始就不相信别人,那就不可能被背叛。”
——马丁努斯·安瓦耳迪乌斯(群星前总监)
皮拉斯鸩提斯的塔古伊没想过战斗会发展到这一步。
他别无选择,他带着剩下的100骑也向着左翼的缺口冲去。
而就隔着仅仅十层左右的密集的人群,皮洛士带着他最后的预备队和他平行着策马奔驰!
差不多一个斯塔德的距离,转瞬就到。
他一边兜转马头,一边从侍从那里接过长枪。
隔着尸横遍野的一道血肉胡同,在对面离他几十步的地方,顶着大红头冠的皮洛士也在那里正对着他,背着光,也拿着一柄长枪。
塔古伊突然感到一阵怒火升腾。
他紧握着长枪一扬,一声大喝,带着从骑向对面冲去。
十几步宽的缺口上,双方的骑士都下意识的靠右——左手的盾牌防御,而右手的兵器对敌。
就在交错的一刹那,响起了成片的兵器交击的刺耳鸣叫!
皮洛士方明显居于弱势,大部分人都要和两个敌骑交手!
塔古伊死死盯着那个讨厌的身影——对方仿佛也在看着他——手中长枪狠狠的往过一送——同一时间对面也将手中兵器一挥!
一瞬间之后,双方已经交换了出发场地。
这时耽误一下就会在提不起速的时候被对方冲击,双方用最快速度,骑队很快重整队形。
对方本来人马就少,对冲过后更少了。
皮洛士仍然在马上。
科林斯头盔推到头顶,没有蓄须,迎着阳光,白白净净,一张过分年轻的脸。手中只拿了长枪,居然没有盾牌。
我肯定刺中了什么东西。塔古伊想。
他看了看手中的长枪,愕然发现枪头居然不翼而飞,只有枪杆的断茬处残留着些微血迹。
这时队伍已经第一时间动了起来。
塔古伊不再犹豫,扔下空空的枪杆,拔出腰间的科庇斯弯刀,竖起反曲形的剑刃,随着队伍发起冲锋。
这时意外发生了。
这一次对面的皮洛士军居然靠左!
马其顿人打头的骑手略一犹豫也靠了左。于是这次对冲变成没有盾牌防护的右手对右手。
马其顿骑兵们当下举止失措,匆忙之下发出攻击却纷纷落空。反而是对方果决狠辣的又劈又刺。只不过人数差距悬殊,战果不大。
塔古伊心中毫无波澜,他眼睛已经再次捕捉到前方那个红色的影子。对方将手中的武器斜指下方,刃部反射着耀眼的白光。
于是他干脆把盾牌也扔了。他就在颠簸的马背上,左手紧紧抓住缰绳和马鬃,向右探出半身,就在接战的一瞬间把手中剑对准敌骑一伸
——恍然间他仿佛看到皮洛士双手一挥,白光向他袭来,然后他就感到手上一轻
——接着又是一道白光,只晃过他的眼角。
他感到后颈受到一股大力,他感到酸痛,感到困倦。他发现视野开始向上翻转,他看到清澈的天空……然后一切迅速变暗。
…………
…………
雅典军果然叛变了!
早不动手晚不动手,偏偏等老子快到跟前你反水了!
腓力几乎气得胸口绞痛。但现在不是容他多想的时候。
他立即下令,全军就地转身,后队变前队,抢回温泉关隘口!
于是就能看到,两支队伍一齐向着沿海斜坡上的一条窄窄的通路奔去。
腓力军离得近,但队伍拉的长。如果按这个速度走下去,德米特里的海路军的前队将追上他的后队!
腓力让副将接过指挥权,自己点齐了轻重所有骑兵,随即脱离了大队。
500匹以上的战马一齐右转向德米特里军。
腓力在中间大声发号施令。所有重骑在中队,轻骑进一步分出来到两边。
对面的德米特里军也分出一队骑兵,领头的是个彪形大汉,盾牌比别人大,枪也比别人长,肩头带着银光闪闪的环片甲,毫不示弱的向着腓力对头冲来。
腓力这边快速发出一连串命令,手下的骑手们哄然应是。
双方高速接近,就在即将接战的一瞬间,对方的骑队里爆发出一阵吼声:
“潘陶克斯——”
这边也大声喊道:
“腓力——”
就像一声信号,腓力骑队喊罢之后立刻一分为二——犹如礁石分开海水,飞速前进的骑兵在那迎面而来的巨汉的骑枪前突然分成左右两队
——德米特里骑兵猝不及防之下陷入了左右夹击!
几百人马的骑兵纵队瞬间被杀的七零八落!
而腓力纵队毫不恋战。重骑兵直直的继续前行,拦腰撞进沿着海岸前行的步兵纵队;而轻骑则分别左右兜开圈子恐吓驱赶步兵……
等潘陶克斯重整骑队气势汹汹的杀回来时,腓力将骑兵纵队一分为四,两轻两重,互为犄角。几乎视潘陶克斯如无物般从他的队伍侧边穿过去。
而潘陶克斯瞠目结舌看着敌骑离去,却不敢攻击。因为他但凡攻击其中一队,就会被其他至少一队冲击背后;除非他也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