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这不足以证明任何事情,但这个事实总能让我联想到生活的一个令人不安的真相:在这个世界上,坏人好像总是更勤奋一些。”
——罗永浩《我的奋斗》
四千四百人。他只留了十几个人虚张声势把守卫城的城门。
只要打败了眼前这支杂乱的队伍——那是必然的,虽然不知道为什么对方不好好守那座精心修筑的营地非要出来和他野战——那斐赖仍然是他的;
反之如果因为什么无法预料的情况他战败了,那队列里这些雇佣兵也不会陪着他困守在斐赖的卫城。
想到雇佣兵,他越发感到时间的急迫性。他必须在腓力或者卡山德到来之前,在法萨卢斯或者斐赖或者拉里萨抢一把,不然就无法支付军饷。
**
弓箭的最大射程大概就是一斯塔德。而对方把队列延伸开的距离差不多是四斯塔德。
所以皮拉斯鸩提斯的塔古伊带领着军队在距离敌人四斯塔德的地方列阵,这是个相对安全的距离。
200马其顿重骑兵在右侧,雇佣来的和少量征募色萨利人的500轻骑在左侧——他已经无法相信色萨利人,所以只能强迫他们中间的大多数放弃战马后打散进入步兵队列;
他有500马其顿长枪兵,全部放在阵列的右侧,希腊重步兵很难抵挡萨里沙长矛,这将是他达成突破的主力;
1000雇佣重步兵在最左侧,分成三个大方阵;
大概1000长枪兵,这是相对靠不住的部队,所以把他们放在中间;
还有大概1000轻步兵,有弓手也有投石手、标枪手,这部分充当散兵和总预备队。
最后还有200骑兵跟随在他身边,这将是他最后的预备队。
整体阵列虽然是一条直线,但是因为萨里沙长矛和长枪、刺枪的攻击距离不同,组成了一种变相的斜线阵形。
他已经看出来了,对方的军队差不多比他少三分之一,这就意味着他的军阵差不多能叠六层,而对方大概只有4层。
军阵很快排好,塔古伊看了看,向队头们示意开始祈祷。
队列中传出杂乱的祈祷声,有向雅典娜、向阿瑞斯,还有阿波罗、宙斯,还有他们的各种稀奇古怪的别名,还有各种不知名的神祇……
早晨的阳光有些刺眼,不过这种情况不会持续太久。而且他有信心在那之前就击败对面。
祈祷完成。大旗一动,阵列开始前进。
先攻是强者的从容。
随着距离越来越近,他听到对面那个带着大红头冠的人在向士兵演说。
那个人就是皮洛士吧。
**
距离进入两个斯塔德,双方的轻步兵先开始互相投掷攻击。
两边都前出阵前零散站开,先是射程最远的弓箭开始对射,随着距离接近,投石手开始加入。勇敢一点的就会站得更前,射的更准,打得更重。
塔古伊看到,自己的轻步兵虽然人多,但好像不如对方勇敢。
接下来阵列距离继续缩小,所有轻步兵加入攻击,开始互相投掷标枪。既投对面的同行,也投对面的步兵阵列。
这东西命中率有限,但一旦击中就会造成惨烈的杀伤。
最后距离已经不到一斯塔德,双方各自发出信号,轻步兵从步兵方阵的缝隙有序退回阵后。
自己的阵列是在不断向前的,轻步兵只要站着不动也能退回去。塔古伊看到,自己的轻步兵好像比对面退的早一点。
**
重步兵开始投掷标枪,长枪兵则收缩队列互相用挂在胸前的盾牌掩护彼此。轻标枪一般可以投掷两发,重标枪因为会用缠绕的皮绳辅助投掷,往往只能投一发。
因为塔古伊的部队不断前进,好像在射程上吃点亏。但双方几乎是同一时间投掷出手。
霎时间密集的黑影在双方之间的上空彼此交错,接着传来响成一片的枪头突破金属、木头、皮革和血肉的声音。
虽然威势很大,但实际上造成的杀伤还不如刚才的轻步兵对射。
重步兵的大盾防护很好,长枪兵的轻盾小一点,但互相掩护时即使被穿透也只能造成轻伤。
双方队官大声呼喝着让战士们用短兵器清除钉在盾牌上的标枪杆。即使在这个过程中轻步兵的投射攻击还是陆陆续续不断从头顶落下来。
**
萨里沙长矛开始与对方接战了!
塔古伊在马上伸长脖子看向右翼。只见密集的超长长矛顶在重步兵的大盾盾墙上,虽然一时无法达成突破,但是对方毫无还手之力。
他已经清楚的看到了,对方的人不止比他少三分之一,而且他排的是80人宽6排厚的大方阵,对面却是大概二十多人宽不到五排的三个小方阵,中间那个还是既不能攻又不能防的长枪方阵。
对方在马其顿长矛的威力下只能步步后退,看来溃散只是时间问题。
只是对面轻步兵明显比较密集的投射攻击比较烦人,时刻干扰着马其顿方阵。
而对方的轻骑兵正在更外侧的地方巡曳,威胁着长枪方阵的侧翼。
塔古伊想了想,派人去给右翼掌管重骑兵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