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哥你看到了吗?老杨家这个女人太泼辣了,完全不把咱这些亲戚长辈放在眼角啊!”
待到杨若晴踹倒了门,扬长而去之后,胜男爹终于挣扎着从桌子底下爬出来。
他被先前门砸在地上扬起的灰尘给呛到了,边咳嗽边跟牛贩子这里告杨若晴的状。
牛贩子也是一脸郁闷的望着空洞洞的门口, 说:“能咋样呢?谁叫人家有看不起人的底气!”
家里有权有势,男人是大将军,手握军权,掌握了无数人的生死大权。
之前是两个儿子傍身,如果又多了两个。
娘家父兄一大堆,状元郎,京城做官的,习武的,庆安郡兵部当差的。
家里堂兄弟一大堆, 个个都是壮汉。
村里运输队,采药队,拢获了一大堆人跟班小弟,那些人傍着她发财,自然也都是向着她的。
加之这女人自身也不弱,早年做生意一把好手,赚了不少钱,而且,还很能打架,一般的男人都不能近她的身……
试问这样一个女人,谁能绊倒她?反正像项家这样的人家是肯定没有那个能力。
“哥,要我说啊,当初咱跟老杨家结亲就是个错误,咱就不该招惹这种强势的亲戚!”胜男爹一脸委屈的凑到牛贩子身旁,忿忿不平。
牛贩子侧首,眯起眼看着胜男爹。
“那你想咋样?”牛贩子问。
胜男爹指着门口, 接着愤怒说:“我的看法是,让胜男和小朵和离得了!”
“当然了, 咱老项家是有良心的人家,不可能这会子和离,等小朵出了月子再和离!”
牛贩子抬手一巴掌拍在胜男爹的脑门上。
把胜男爹给打懵逼了。
他捂着脸一脸困惑的望着牛贩子:“哥你晕了头吧?为啥打我呀?那么强势的亲家亲戚,咱在他们老杨家人跟前就像夹着尾巴的狗,我可真是受够了!真的够够的哇!”
牛贩子冷笑,“和离?你说的轻巧。”
“不说别的,一旦和离,这草场就咱啥份儿了。家里那二十多亩租出去的田地也没了,年底别指望坐家里收租子!”
“哥,你瞎说啥?咋能没有呢?咱不过是让胜男和小朵和离啊,又不是要休妻,和离可是给足了体面!”
牛贩子被胜男爹的话给气笑了,指着他:“你可真是猪脑子,甭管是被休还是和离,那些东西咱一样都落不到,因为那些都是小朵的嫁妆财产,她肯定是要带走的!”
胜男爹错愕的张开着嘴巴,嘴巴旁边的肌肉还在抽搐, 咋一看就像在蠕动的括约肌……
“啥?啊?我, 我竟然把这茬给忘了……”
牛贩子除了摇头, 还是摇头。
“至于休书?呵呵,小朵给咱胜男还差不多,你敢给老杨家那边递休书?你是嫌自己命长还是咋地?”
胜男爹被牛贩子问的彻底无语了。
他只能懊恼的用拳头砸着自己的额脑袋,真的是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时日久了,就以为这些唾手可得的东西都是自家的了。
却忽略了这些东西说白了,都是小朵的陪嫁,小朵如果不在老项家过了,那么这些东西是肯定要全部带走的。
就算小朵顾念旧情不好意思带走,就算老三杨华忠夫妇也抹不下那个脸面来讨要嫁妆,但是请别忽略了还有杨若晴这个大姨姐。
估计到时候得端着一副算盘上门来狠狠的算一笔账,那可就麻烦了!
“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先前我那些话,就当从没说过吧!”胜男爹摆摆手,有些自嘲的笑了笑。
牛贩子用恨铁不成钢的目光看着他:“你要是肯扔掉手里这个形同虚设的拐杖,重拾起锄头铁锹跟我一块儿去下地干活,咱自己刨食养活自己,我就可以理直气壮去叫胜男跟小朵和离!”
“老三那边就算不高兴,咱把话讲清楚了,我相信杨若晴再泼辣再有权势也不会真把咱家咋样,毕竟咱是娇娇嫡亲的大爷爷和爷爷,关键就看你的骨气,能不能重新吃苦头,你若是能,往后咱就挺直腰杆子过日子,不依傍媳妇的嫁妆……”
结果,牛贩子的话还没说完,就被胜男爹连连摆手打断。
“大哥,你这越说越离谱了啊,咱家眼下这日子我觉得还不错哈,朵儿毕竟是娇娇的亲娘,孩子总是要跟亲娘一块儿过的嘛,其他的话都不提了!”
“哼!我是看你委屈成这样!”牛贩子说。
胜男爹陪着笑:“大哥,我不委屈,真的,一点儿都不委屈。”
“那啥,大哥你就当我先前说的那些话是放屁得了,一阵风飘过就没了!”胜男爹又说。
牛贩子这回再也掩不住脸上的嫌恶:“既然你晓得自己是放屁,说不出一句人话,那往后?闭紧你的嘴巴,少说话。”
“至于抱娃这事儿,你就当做不晓得,少在那整幺蛾子!”
本来嫡亲的孙女夭折了就够烦心了,你还在那里整幺蛾子。还要抱养男娃,真是过分了!
杨若晴回到小朵这屋,看到熟睡中的小朵,真的是百感交集。
看得出来,小朵对项胜男的感情根本就没有消散,这个傻丫头,即便之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