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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道目光一路跟着三丫头,从她走出陈家胡同口,再到大街上。
她进了胭脂水粉铺子,他就守在门口,她出来,到了斜对面街口的干果铺子,他也跟了过去。
三丫头漫无目的的逛了好几条街,手里渐渐多了些东西,给两个外甥买的零嘴小吃,给他们买的衣裳料子回头做春衫。
最后,三丫头打算回去了,刚掉头经过一个胡同口时,有人在里面喊了她的名字。
她下意识扭头,一块湿漉漉的帕子扑面而来捂住她的口鼻。
一股奇怪的香味儿混合着酒的气味钻进鼻孔,她想叫,却叫不出声,手脚的力气在瞬间被抽走。
“啪嗒!”
双手拎着的东西掉落在地,她整个人如同软泥往地上倒。
一个面生的男子一把托住她,扛到背上闪身进了旁边的胡同。
……
三丫头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被反绑了手脚扔在一堆稻草垛子上,嘴里也被塞了东西让她发不出声音。
置身的地方是一间昏暗的屋子,散发出潮湿的怪气味。
屋子几个角落里都堆放了稻草,蜷缩着几个跟她差不多大的女孩子。
她们的有的披头散发,有的身上的衣裳被扯开,露在外面的皮肉被打得血肉模糊。
看清楚屋里的情况,三丫头没有哭闹,她侧躺在稻草垛子上,松散下来的头发遮住她的眼睛,让这屋里的其他女孩子都看不见她在看哪里。
四下打量了一圈,她发现这些女孩子看到她醒来,都有些麻木不仁。
三丫头屋外传来走路的声音,紧接着屋门被推开,先前那个把她掳回来的中年男人进来了。
他径直朝三丫头这边走来,身后还跟着一个挎着竹篮子的中年妇人。
三丫头赶紧闭眼,装晕。
中年男人在三丫头跟前蹲下身,抬手拍了拍三丫头的头,三丫头依旧眉眼紧闭。
“咋还不醒?没用多重的药量啊!”中年男人自言自语。
在他身后的中年妇人道:“莫不是在装晕?”
中年男人于是伸手准备去掐三丫头的人中穴,中年妇人赶紧拦住。
“别掐鼻子,待会给你掐出个血印儿来破了相,今夜买家要来看货,破了相就是折了财!”
听到妇人的话,中年男人赶紧收回手。
妇人从身上拿出一根细细的绣花针,“我来试,拿这个往手指头里扎,一扎一个准。”
中年男人让开身,妇人握起三丫头的手,“啧啧,美人在骨,这话当真不假,这姑娘的脸美,手更美,这白白嫩嫩的小手我还真是不忍心扎下去。”
中年男人不耐烦的道:“少墨迹,赶紧把人弄醒好梳妆打扮,夜里买家就来验货,这几个除了皮开肉绽的全都得给我打扮光鲜了卖个好价钱!”
中年妇人点头,捻着手里的银针猛地刺入三丫头的中指,殷红的血涌出来。
三丫头却哼都不哼一声。
中年妇人又换了根手指头连轧了好几下,三丫头依旧一动不动,晕死得不能再死。
“咋还不醒?实在不行用凉水泼醒!”中年男人道。
妇人道:“使不得,这娇滴滴的凉水一碰保准生病,买家点名了要活蹦乱跳的水灵姑娘,你送上去病秧子,这不是找打吗?”
“何况,那麻药对每个人的效果都不一样,有的人昏迷的浅,有的人昏迷的深,让她再昏会儿吧,过会自然会醒。”
中年男人烦躁的应了声,“那你先把其他几个拾掇干净,我去喝酒,喝完再来。”
中年妇人笑了:“哥你放心,这里交给我,你走的时候记得把院门锁上,几个打手让他们在屋门口蹲着。”
中年男子离开后,中年妇人喊了其中一个帮手进来,两人开始对屋里的一个女孩子进行梳洗打扮。
一口大木桶,里面装满了水,当着所有人的面把那个女孩子剥干净按进去,出来的时候根据这个女孩子的长相和气质给她套上衣裳。
火红的妖媚,湖蓝的清冷,暗紫的典雅,鹅黄的娇俏,粉色的秀丽,白色的圣洁……
打扮好一个就把她再次迷晕,然后让打手抱到隔壁屋子里去。
在这过程中,三丫头一直侧身躺在稻草垛子里装晕,却从中年妇人和打手的对话里对这一切听了个大概。
原来,先前走出去的那个中年男人,跟这屋里的中年妇人是兄妹。
兄妹两个都不走正道,合伙在外面拐女人和孩子,然后联系买家再卖出去。
今夜过来的买家,从中年妇人和打手的调笑中三丫头得知是来自邻县昌乐县的一个员外。
员外六十岁了,上个月他的原配夫人终于去世,老员外激动得不得了。
一口气把家里稍微有点姿色的丫鬟全都睡了,从中挑了两个抬做姨娘。
这还不算,还专门找人来邻县买年轻漂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