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旦过后没多久就迎来了高二上半年的最后一次考试。
期末开始的第一天,刚好是夏焰的阳历生日,1月21日。
余悦到考场时,夏焰已经坐在他的座位上转笔玩了。
然而,过了会儿,他突然将自己的透明笔袋翻了个底朝天。
夏焰低声骂了句“妈的”,然后就站了起来,似乎是要出去。
但,下一秒,他看到了他斜后排的余悦。
并且刚好和正盯着他看的余悦对视上。
余悦只是看看他,没想到会猝不及防和他目光相撞。
她咬了咬嘴巴里的软肉,让自己保持住镇定。
就在余悦佯装不慌不忙地坦然挪开视线时,夏焰朝她走来。
“忘了你也在这个考场,”他说完就问:“橡皮能分我半块吗?”
余悦微微怔愣,随即点点头,嗓音温软地应允:“好。”
她拉开透明的文件袋,从里面掏出橡皮就开始掰,没有丝毫的犹豫。
但余悦没能一下掰开。
夏焰看着她费力地掰橡皮,没忍住笑了一声,不过不是嘲笑。
他朝她伸手,嘴角微扬着说:“我来吧。”
余悦也没逞强,很有自知之明地把橡皮放在了他的掌心。
然后她就亲眼看到,夏焰轻轻一掰,橡皮就一分为二成了两块。
他把大点的那块放在她的桌子上,语调散漫道:“谢了。”
余悦摇摇脑袋,回他:“没事。”
这场考试结束后,余悦就回班级教室了。
她放下东西,打算去趟卫生间,正好赶上苏柚回来。
“悦悦你是去上厕所吗?”苏柚问。
余悦点点头,还没来得及说话,苏柚就急忙说:“等我一下!我也去!”
于是,两个人就和往常一样手挽手去卫生间了。
但卫生间里的人很多,她俩只能慢慢排队。
等余悦和苏柚再回到教室的时候,已经是十几分钟之后了。
余悦刚走过来,夏焰就递给了她一块新橡皮。
“给你。”他说。
余悦没想到他会特意给她买一块新的橡皮。
她惊讶地抬起脸看向他,声音轻细地说:“半块橡皮而已,不用……”
“怎么不用,”夏焰眼睛里带着几分懒散不羁的笑,话也说得漫不经心:“有借有还才能再借不难。”
“伸手。”他的语调染上了几分无奈,似乎没什么多余的耐心再和余悦为一块橡皮拉拉扯扯。
余悦也没再多说什么,听了他的话,将掌心摊开。
夏焰把这块新橡皮放在了余悦小巧的手心。
从这天开始,一直到高考,每一场考试,无论大考还是小考,余悦都会带上夏焰送给她的这块橡皮去考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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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二下半年,五月份的一个周一,夏焰没来学校上课。
余悦问路时知不知道夏焰为什么没来上课,路时说:“他请假了。”
“请假?”余悦不解:“为什么忽然请假啊?”
“只是说他家里出事了,没有告诉我具体出了什么事。”路时回答。
余悦微微蹙眉。
一直到这周五放学,夏焰都没有回学校上课。
什么事需要请假这么多天呢?
余悦心里隐隐有种不好的预感。
当晚余悦回到家里时,父母正在商量明天他们去参加婚礼的话女儿要怎么办。
“叫个做饭阿姨到家里来给阳葵做饭吧。”余东盛建议道。
“也行,”岳恬美应完老公的提议后忽而觉得他们该问问余悦本人的意思,于是她便问余悦:“阳葵,明天我和你爸爸要去参加一场婚礼,你想跟我们一起过去吗?”
余悦有点心不在焉地回答:“可以啊。”
岳恬美听完女儿的应答,扭脸看向老公。
余东盛温声笑道:“阳葵想去那就一起去,结婚这种喜事谁也不会介意多带个小孩子到场的。”
“哎我记得你上次跟我提过,新郎这次是二婚啊?”岳恬美很八卦地老公。
余东盛“嗯”了声,“是个很有钱有势的大老板,有个十几岁的儿子。”
“不过其他的我也不太了解了,我也就是这段时间刚巧跟新娘这边的公司有个合作,所以才被邀请去参加他们的婚礼。”余东盛说到这里笑了笑,打趣道:“不然我们这些小资家庭哪里有机会去参加那个圈子里有头有脸的人物的婚礼啊。”
隔天,余悦穿上了去年买的那条鹅黄色连衣裙,和父母一起去了婚礼现场。
婚礼场地在全国很有名的晚亭大酒店里最大的一个宴会厅。
现场布置的极其奢华。
母亲要跟着父亲去和一些工作上有来往或者想合作的老板寒暄交谈,他们让余悦先自己找个位置坐。
余悦便坐在了一个空荡无人很不起眼的角落,旁边就是巨大的背景板。
她打开手机,开始百无聊赖地玩消消乐游戏,结果却无意间听到了一场争执。
“夏良则,你不觉得很讽刺吗?我妈昨天才下葬,今天你就要我上台祝福你和另一个女人的婚姻,但凡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