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被高温烫出的痕迹。
还不忘戳戳他的脸,“小卷毛。”
林慕偏头躲开。
“等会儿去洗个澡,”顾随之强调,“让人重新送水,不准和他洗一个桶。”
林慕无语:“你俩把我当什么人了?”
一个洗澡防着他,一个防着他去洗别人的洗澡水。
他没这些怪癖的好吧。
“必须洗。”顾随之重复,“净尘诀不算数,听到没有,好脏的。”
林慕答应了一声。
等隔壁那位顾随之洗完擦着头发出来,已经换了一
() 身全新的衣服。
衣袂翩翩,白衣如雪,腰间玉带上衔着一枚雕刻精美的玉环。
龙女正好蒙蒙醒来,她被顾随之摔在床上,整个人仰躺着,银发铺在身下。
刚睁开眼,就开始兽化双手。
顾随之擦头发的手停下,随手一挥。
一道灵力打在她胸口。
龙女闷哼一声,脱力地倒回床上。
她喉咙火烧一样疼,翻过身望着他们,浑身不断发着抖,还不死心,执着地爬起来,双瞳凶厉,“你个该死的……”
她看到顾随之,浑身一僵。
龙族之间有血脉感应,顾随之就是凭着这点感应,准确无误地在一间间院子里找到她。
而现在,她也凭着这点感应,发现了他的身份。
“怎么可能?”姒京呼吸粗重,不可思议地拔高了嗓音。
要不是顾随之之下甩下的那些阵法中也有隔音阵法,她这一声足以把半个酒楼的人都叫来。
她摇着头,唇瓣茫然颤抖,“你……”
她的表情绝非惊喜或者善意,震惊之后紧随而来的是深深的厌恶和排斥。
顾随之漠然望着她。
姒京想通了什么,只是这并没有让她放松或是平静下来,依旧脸色紧绷,冷笑:
“你来做什么?”
她不可能生育过。
面前的又确实是她的血脉,实力还深不可测。
那就只有一种可能——
这人是从其他时空过来的。
龙族历史久远,族人又普遍寿命悠长,积累的典籍不比任何顶级宗门要少。
作为龙女最出色的天之骄女,她知道的远比其他人要多。
顾随之在桌子边坐下,嫌弃地放下擦半天还在滴水的毛巾,用灵力烘干了头发。
桌上摆着一盘掌柜赠送的水果,他拿起一个橘子,一点没有搭理龙女的意思,垂眸慢条斯理地剥橘子。
剥完半个,他想起什么,抬手一点。
空气中的灵力倏地凝聚,几条锁链横空而出,把姒京牢牢实实捆了起来,双手悬吊在半空,整个人往前倾。
链子一端绑着她,另一端消失在虚空。
姒京挣扎了一下,扯得链子哗啦响,却一点没能挣脱开来,拿龙炎去烧也没用。
别说链子,她连被子都没能点着。
烧了半天,铁链还是原来的模样,摸上去一股沁人骨髓的凉。
姒京放弃了,瘫软在床上,恶狠狠地说:“你们到底想干嘛?”
林慕走到床边,抓住她一只手,“别动。”
姒京再看他这张漂亮的脸也不觉得可口了,只想把这冒犯自己的蝼蚁撕成碎片。
她见林慕抓着她的手观察,讥讽道:“别看了,长不出来的。”
林慕一眼看出她在想什么:“我没想要你的龙鳞。”
姒京嗤笑。
林慕把她
的手翻来覆去检查了一圈,奇怪的是,那一点黑色又不见了。
顾随之也发现他在看的是什么。
比起幻境中一无所知的那位,他更了解林慕的经历,懒洋洋提醒道:
“她身上有魔骨,这东西算得上剧毒,也算得上神物,万邪不侵。”
原来如此。
林慕松开手。
看来幕后那人这次是白折腾了。
但也不是全无收获,至少还是送了一位“饵延”到龙女身边,不是吗?
被他这一通翻看,姒京心里滔天的怒意褪去,又对他起了点兴趣,凉凉讽笑:
“怎么,不看了?”
林慕一时不知道怎么对她。
于情于理,于公于私,无论是从顾随之这边,还是从他母亲沁华夫人那边,他都对这位掀起神魔大战的龙女都没有任何好感。
要知道,当初沁华夫人就是在神魔战场上产子,虚弱之际被人暗算,才产生了他和墨知晏之间的纠葛。
可姒京……
“她的不幸又不是你造成的,但你的不幸呢?”顾随之道,“你忘记你那便宜弟弟了吗?别什么都往自己身上揽,天道又没给你掉灵石。”
林慕微微点头,“我知道。”
他已经从过去的魔怔中挣脱出来,也不是在同情可怜姒京,堂堂龙女也不屑于他的怜悯,只是迟疑:
“但这不是你母亲吗?她……”
典籍说大妖护子,何况子嗣极度稀少、连和其他种族混血生下的崽子都接纳的龙族。
姒京那样做,会不会有什么苦衷?
“她不是。”顾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