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得很开心。”
路小蝉摁住自己的脑袋,为什么舒无隙记得的事情他就是不记得呢?
舒无隙既然富可敌国,那肯定是不会在乎他路小蝉背走一袋金豆子什么的。
过去的事他记不得了,可现在他必须要在舒无隙的面前挽回一下自己的形象。
“那个,舒无隙,让我开心的不是金豆子。”
“那是什么?”舒无隙问。
“是因为你对我的舍得。”
路小蝉尽量让自己的表情看起来认真、笃定、可信。
那一刻,路小蝉手中的竹枝轻轻颤了一下。
“嗯。”
舒无隙轻轻应了那么一声,好像没有什么起伏,但是路小蝉知道舒无隙是喜欢听他这么说的。
“走咯!喝猪血汤!”
既然舒无隙有钱,那他就要加双份的猪血!
今天很可惜,卖猪血汤的王婆子今天没开张,原因是镇子上那个屠户今天没杀猪,所以没有猪血。
路小蝉遗憾地叹了一口气,随即又笑了:“没关系!反正今天我也转到了飞龙!”
“你不吃吗?”舒无隙问。
“我想多看看它。”
“你看不见。”
“我就是想这么举着它。吃完了就没了。”
路小蝉忽然安静了下来。
他忽然有点害怕,害怕舒无隙会像糖画一样化掉,会摔在地上碎掉,会一朝梦醒就不见了。
他没有被人疼爱过,所以也就不在乎别人对他好不好。
可就这么几个时辰的相处而已,舒无隙好像把路小蝉偶尔幻想过的都给他了。
“路小蝉,你怎么不说话了?”舒无隙问。
路小蝉觉得奇怪:“为什么你老要我说话啊?我说个不停你就不烦吗?”
“你说个不停,我就知道你一直在。”
舒无隙的声音总是很平静。
但是这种平静之下,是不易察觉的小心翼翼。
也许其他人听不出来,可路小蝉却能感觉到。
“那你也不要离我太远了。我闻着你身上的味道,就知道你在。”
“好。”
舒无隙带着路小蝉进了无肆酒坊。
店小二领着他们来到窗边坐下,路小蝉刚要摸筷子桶,舒无隙就将它推到了路小蝉的面前。
路小蝉笑嘻嘻地把飞龙放在了筷子桶里,摸了一双筷子递给舒无隙,虽然是讨好的表情,却不让人觉得谄媚,反倒有着孩子气。
舒无隙接过了筷子。
店小二热络地说:“两位不是本地人吧?我们这里最出名的就是酒……”
“小二!你连我都不认识了!我!我!我!”路小蝉兴奋地用手指指着自己。
“我见过您吗?您的声音倒是耳熟……”
“我是路小蝉啊!就是在你家酒肆窗子下面的叫花子!”
店小二一愣,一个踉跄。
“什么?你是……你是小叫花子?原来你是长这个样子的?”
“我长什么样子?”
“俊俏好看啊!早知道你就该把自己收拾干净了再出来要饭!说不定壬二娘愿意养着你!天天把你当心肝宝贝儿,哪儿还舍得让你在大街上挨打啊!”店小二一边假装擦桌子,一边低下头来小声对路小蝉说。
路小蝉被人嫌弃了一辈子,这回连店小二都说他好看了,心里就跟灌了一大碗蜜糖一样。
“你都说我好看,那我估计是真的好看啦!”
只听见“咔嚓”一声,好像是筷子被掰折的声音。
路小蝉从筷子桶里又摸了一双,递给对面。
“不过,你好端端地提壬二娘干什么?那个疯婆子……”
“我告诉你,壬二娘就坐在你的斜对面呢!从你进来开始,她那双招子就一直看着你!暗送了好几轮秋波。也就你眼瞎,没瞅见!”
“我本来就瞎啊……壬二娘吃了熊心豹子胆了?敢盯着别的男人看,她家官人还不把她揍散架?”
此时,整个酒肆里的客官几乎都发觉壬二娘满脸春色地看着路小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