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那个弱小的自己……”
“够了。”他打断了她，“虽然没有同台竞技过，还不能领会学妹的实力究竟有多强，不过这份胡思乱想的功力，我倒是见识到了。”
“其实不只是在那辆巴士上——在更早之前，前辈就已经在班上编织起以自己为中心的关系网了吧。”她说，“相泽老师虽然重视氛围的影响力，但他终究没有亲身经历过这些，所以也不曾明白，前辈多次给木讷不善发言的副班长解围，其实是让他彻底成为了追随自己的中上层，也在同学们面前凸显出自己独一无二作用……”
“住嘴！住嘴住嘴住嘴！！”他伸手拽住她的衣领，把她压到墙上，咬牙切齿地说道，“看来学妹很懂啊，亲自来见你果然没错。先天不足、班级核心、受到老师的宠爱——刚刚你究竟是在剖析我，还是单纯在把自己的经历套到我头上？”
“老师并不是唯个性论者，他认为个性只是用来辅助英雄的道具，也一直亲身实践着这个理念。”她没有半点被袭击的惊慌，只是怔怔低叹着，“所以老师曾期待着前辈能成为其他学生的鼓舞者，用自己的经历带领其他人朝正确的方向进发，也是怀着这样的心情，把巴士的管理权交给了当初的前辈……”
话音刚落，她猛地顶了一下他的下巴——这一击太过迅猛，雨野什么都能没看见，下巴过后紧接着是仿佛被轮胎碾过般剧痛的腹肚，他的身体不受控制地后倾，在牙齿磨碎和肌肉撕扯的声响中被失重感吞没，只剩下了嘴唇被咬破后的铁锈味。
眼前灰蓝色的墙壁倏忽变成了雪白的天花板，他挣扎着抬起了头，赤谷海云正缓缓地走向他。
对方低着头，脸上没有什么表情，但那副居高临下的姿态依然让他恼恨不已。
“不必担心，相泽老师没有察觉到这些，我也不打算告诉老师……虽然您并不在我考虑的范畴内，但这么做对老师太过残忍。”她幽幽地看着他，白炽灯照着那红发如火焰般燃烧，却只给脸上留下了一道阴影，“只可惜……老师对前辈的那些欣慰和期许，终究是一开始就错付了。”
×××
“欢迎光临~”古贺抬起头，但脸上的笑容在看到“客人”后就垮了下来，“怎么又是你？虽然你时常会往我这里跑，但最近的频率是不是太高了一点？”
“你以为我很想看到你吗？”相泽啧了一声。
“是啊，大男人你就不喜欢看，你喜欢看有雀斑的漂亮小姑娘。”古贺朝他吐了吐舌头，“要买什么？”
“能放在花瓶里的就行，外加一个花瓶。”
“居然把花瓶都打碎了？看来你这次真是烧迷糊了。”说到这里，古贺咂了咂嘴，好像突然品味到了点什么，“等等，你刚刚是不是没有反驳？以前你听到这些话肯定要别扭几句的，今天怎么默认了？”
相泽有些不耐烦，用手指点了点桌面：“所以你这里到底有没有花瓶？没有我就要去大型超市了，不要浪费别人的时间。”
“有——”古贺拖长了声音，心不甘情不愿地朝货仓那边走，其实只有一门之隔，但他看上去好像要绕地球一圈似的，“说真的，你到底是不是确定要……”
他神秘兮兮地翘起小指，对着好友疯狂眨眼睛。
“你啊……”相泽无奈道，“是不是我回答了，你就能认真办事？”
古贺一本正经地竖起了三根手指：“当然，我以英雄橡皮头先生的名义发誓。”
相泽有点想朝他翻个白眼，但最后忍住了。
“目前来说，至少近几年里，除了那孩子之外，应该不会再对其他女性有类似的感觉了。”他不自然地咳嗽了几声，“当然，那还是个小鬼而已，考虑到年龄上的差距，我这边也有自己的顾虑……”
“诶——？！”古贺大吃一惊，满脸不可置信地看着他，“难道因为三十年没有真正用过——左右手不算——已、已经失去它应有的功用了吗？已经要不行了吗？”
相泽的嘴角抽搐了一下：“看来你是真的很想被我打啊……”
“开玩笑的，知道你不是在顾虑这个。”古贺一秒收回了刚才夸张的表情，“赤谷小姐今年才十五岁吧？你的年纪有她两倍大，而且随着年龄的增长，男性在这方面的需求很快就会衰退，担忧以后没办法应付精力旺盛的老婆，也是很正常……”
“也不是在顾虑这个，你这个白痴！”相泽觉得脑子里的那把螺丝起子快把他的神经给拧断了，“我是认真地在和你坦白这件事，把你脑子里那些恶臭的已婚男性笑话统统倒掉。”
“好啦好啦。”古贺举手作投降状，“不打岔了——不过我觉得刚才那些担忧也是必要的，不要真的当作笑话倒掉，要记得考虑进去哦。”
相泽不想和对方再争执这个了，他觉得为此浪费时间的自己也是个白痴。
“总而言之，等她成为能独当一面的职业英雄之后，如果还没有稳定的感情生活……”他的声音越来越轻，“我会试着……向她表达一些我内心的情感。”
“那也要好几年以后了，不怕在这期间她别的什么人被抢走吗？”
“……如果对方是合适的人，只能说明我和她确实没有缘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