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一般听他的……都没错。
她站起身拿着可乐出门,将它倒空了,罐子扔在教室外垃圾桶内。
去而又返,回到座位上,刚好打上课铃。
刚刚徐正尧一直就坐在旁边看他俩对话,没插嘴。直到她坐下来了,他才探着头,问:“你薄光年,熟到这种程度啊?”
鹿溪一边在文件夹里翻找这节课要用的卷子,一边理所当然地点头:“是啊,你现在才知道?”
徐正尧挠挠头:“没,就是,感觉很少见到薄光年对别人说那么多话……他在你面前,还挺健谈的。”
鹿溪有点无语:“他只有在管东管西的时候,才健谈。”
徐正尧啧啧啧:“你说这话,不怕被他听见。”
老师还没进门,教室内逐渐安静下来。
鹿溪胆子大了,稍稍朝徐正尧的方向探头,压低声音:“没事,现在座位坐得远,他听不见。”
话音刚落,头顶垂下一道影子。
鹿溪:“……”
薄光年居高临下看着两个人跨过走廊靠近的脑袋,面无表情,声线清冷如同玉石相击:“让让。”
鹿溪不懂,她是触发了什么“百分百背后碎碎念被正主听见”的技能吗?
她摸摸鼻子,有点心虚地撤回来坐直,跟徐正尧拉开距离。
见他穿过走廊往前走,忍不住小声:“都上课了,你干嘛呀。”
薄光年意味不明地回头看她一眼,没说话,穿过去,走到讲台上。
鹿溪看着他拿起干湿抹布,三下五除二,将黑板清理干净。
她微微一怔。
上节课,班主任留了一半的时间来给大家搬箱子换座位,试卷没讲完,黑板上也没留下太多板书,她就完全忘了要做值日生这事儿。
所以……薄光年这人……特地跑过去、打断她跟徐正尧的会谈,是为了帮她擦黑板?
他动作很快,最后一枚粉笔归纳进板槽,这堂课的老师刚好抱着教案推门而入。
薄光年朝老师点头示意,从讲台上离开,原路返回。
经过鹿溪身边时,目不斜视,没有看她。
但鹿溪情难自禁,还是稍稍屏住了呼吸。
旁边徐正尧敲敲自己的脑袋,低声:“光年还是很负责任的嘛。”
鹿溪没说话。
但她心里想的是:岂止。
他不仅负责任,承受能力也很强,是个年纪虽然小,就很有担当的男孩子。
所以……
鹿溪又想起今天下午付司晨说过的话,忍不住伸手捏捏耳朵,想反驳付司晨。
所以,凭什么徐正尧对谁都好,就是温和儒雅做事靠谱;薄光年只维护他认为值得维护的东西,就让大家觉得很冷漠、难以靠近?
明明都是负责任的人。
他们两个一样,都是值得信任的、懂得周全身边事务的好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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搬完座位之后,鹿溪起初觉得,没什么。
只要还在同一间教室内,她跟薄光年距离就挺近的。
而且,两个人现在午饭也还是一起吃,放学也打算一起走,那影响也不大嘛。
鹿溪脑子里这么想着,结果刚结束午休,才上第一节课,就发现了“影响”。
下午前两节是化学课,老师也要讲试卷错题,让课代表把答题卡先发下去。
课代表偷懒,将答题卡分好了组,放在每组第一排,让大家往下传。以往每次这种事情,薄光年懒得找,就会让鹿溪代劳。
他刚回国时中文不大好,但写数字和名字的字体极其漂亮且有辨识度,很容易找出来。本来,她都习惯了。
但鹿溪这次翻来翻去,没翻到薄光年的答题卡,纳闷:“奇怪,怎么没有薄光年的。”
同桌听见她的嘀咕,提醒:“他已经不在这个组了呀。”
鹿溪微怔,放下答题卡,有点出神:“对哦。”
那挑拣答题卡的事情,以后也不需要她再帮忙做了。
她垂眼看卷子,不知怎么,忽然有些小惆怅。
两节化学课连堂,下课铃响,老师刚好讲完最后一道大题。
鹿溪最后一题有个小问写错了,她趴在桌上,用裁纸刀把题裁下来,贴到错题本上。打算等胶水干了,重算一遍答案。
薄光年在她身边驻足,垂眼看见了,忍不住:“你听懂了?”
鹿溪本来觉得懂了,被他这么一问,又有点不太确定:“应该吧……等会儿我再写一遍,能做出来的话,应该就是听懂了。”
薄光年:“嗯。”
他停顿一下,没动弹,也没走开。
她抬起头,他逆着光,又低声道:“班主任说,是黎湘提出要换座位的。”
鹿溪下意识:“嗯。”
薄光年声音平静:“我问能不能换回去,老师说可以,但现在刚换完,大家再搬东西也不方便,稍微等一段时间吧。”
鹿溪挠挠脸:“嗯。”
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