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的十天时间,陆慕青都在昇阳宗日复一日:早课练习阵法,藏书阁研读其他技能,剑峰刷调整任务,下午修炼神念,然后是一整晚的灵力修行。
杜夜白则……一直在赶路,间或做一剑斩一只妖兽,顺便把那两个任务做了,没有智慧的野兽完全不需要再多一剑。
他出了云落城就找了个偏僻的角落,布好了一个传送阵,到时候询问完唐池镇镇长,他再布一个,直接原地传送回来去城主府领灵石。
阵修的良好传统不能丢。
这里需要解释一下,就像当时师兄们带他们用传送阵一样,每一个传送阵都有阵法师独特设计的启动方法,所以也不用担心被其他人使用,唯一要担心的只有可能被别人无意破坏,因此最好找一个偏僻的地方布阵。
以御剑的速度,云落到唐池并不远,只是他还要去路途中遇到灵气浓郁之地搜索是否有灵药生长。
只能说不愧是青云大陆的中心地带之一,人族生活最多、历史悠久的荣州,杜夜白连个超过十年份的灵药都没找到。
唐池正如其名,依水而成镇,古桥木舟,深宅老巷,廊街岸柳,典型的江南水乡。
进入城镇自然不好再御剑,杜夜白将铁剑收回仓库,方才站在岸边,便有一老翁撑杆过来,“客人可要坐船?”
“老翁您可知晓镇长赵文彦府邸何处?”
“原来是去赵大人的府邸,老叟自然知晓,客人请。”
坐在乌篷船舷旁,杜夜白沉默地看着两岸的青瓦白墙,有一种回到了故国的恍惚感。
老翁稳稳地撑着杆,与他闲聊:“小郎君也是江南人士?”
“不,”
玄衣墨发的少年否认,“只是曾到过一处相似的地方,所以有些怀念。”
“那里也如唐池一般美?”
“那里比唐池更美。”
水雾升腾,烟笼雾绕,拂柳轻掠过碧玉似的水面,轻柔如梦,就是仙境也不过如此,哪儿还有比这更美的地方呢?
生于斯长于斯的老翁摇头,眼中尽是自豪之色,“老叟可不信。”
面色冷淡的少年嘴角轻轻勾起一个弧度,没再与他多言。
赵文彦的居所不多时便到了,仓库里还有抽到的银钱,付过船钱,杜夜白下了船。
按老翁的指示敲响了挂着赵府门匾的大门。
小厮通报之后,杜夜白被迎了进去。
匆匆赶来的赵大人是个干练中年男人,皂衣长靴,小冠束发,杜夜白还从他身上感知到了灵力的波动,竟也是个修士。
修士加入宗门也好,散修也好,大多为了更好修炼资源,精进自身修为,鲜有留在这种职位上处理琐事之人。
不过各自有各自的缘法,杜夜白也未多问。
快步进来的赵文彦定睛一看,才发现来访者竟是个身形瘦弱,面带稚气的少年人,不过对方神情淡淡,仪态孤高。
所以处事圆滑的赵文彦并未因他年少的外貌,而做出轻视之态。
且因被杀三名的修士之中有荣州萧家的弟子,他这些天为了邪修杀人事件忙的焦头烂额。
“你知晓关于那邪修的消息?”
“是的,”杜夜白颔首,“十日前我在云落城外遇到了一个使虎头枪的邪修。”
“十日前?!”一听只觉得这少年在作弄自己,赵文彦面露忿色又很快收起,“那邪修却是使一柄虎头枪,但这十日时间,人都不知道去……”
杜夜白打断他的话:“我已将其斩杀,怕处理麻烦抛入了清浚河中。”
连同当时溅了一身血的雪白外裳也一起丢了,既是剑修还是着玄衣的好,至少可以杀人“不见血”。
“你?”不是说赵文彦小瞧他,而是被杀的修士中有一个是金丹期,而这少年分明才筑基吧?
“别的东西我嫌脏没拿,”杜夜白拿出了那颗不知用途的血色红珠,“不过他的储物袋里有这个东西,赵大人见过吗?”
鸽子蛋大小的珠子似乎吸收了无数血液,散发着阴冷的煞气。
赵文彦咽了口唾沫,他相信这少年的话。
因为死掉的六十来人凡人也好,修士也罢,全都被吸走了精血,就算是十几岁的小姑娘死去的面容都像是枯槁老人。
本来还以为是邪修拿来做自身修为,现在看来是都跑到这颗诡异的珠子里去了。
什么猛人啊,筑基斩金丹,看这年岁,该不会是乾天阁出来的家伙吧?
他现在只庆幸自己方才没有做出什么怠慢之举,这种天之骄子,可不是他这样的小人物惹得起的。
“我没见过,但可以确信这就是那邪修的东西。”
赵文彦详细向他解释了一番原委,并表示赏金是杜夜白应得的。
如果邪修的目的是炼成这颗血珠的话,那么其他暗藏的邪修是否也有同样的目的呢?这玩意又是做什么用的呢?
端详着这颗珠子,他突然想起一件事:主线任务还没开启,前往昇阳宗的路上他触发了一个调查陵永镇十九人失踪案的任务。
杜夜白摸着下巴思索了一番两者之间相关的可能,反手收回血珠,问:“我怀疑此邪修还有同党,赵大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