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治病吗?”周锦明知故问。
赖木哲叹了一声,“阿帕可是惨了,他现在连床都下不了了,周大夫,您去看看他吧!”
说完他又看了看周锦的神色,见他面上淡淡,似乎并不为所动,心里便有几分着急,“周大夫,我知道这些日子委屈您了,但这是将军下的命令,我们也违抗不了。不过,我们也是尽量让人关照您了啊,大哥怕你在牢里吃不,还时不时托人给您送一些大雍的吃食......”
周锦眼神一动,想到之前在牢里的半个月,虽然不见天日,但吃的确实比其他人都要一些。他还以为是耶那成吩咐的,原来竟是他们吗?
周锦抬眼看着前方身姿挺拔的季良,心里有几分奇怪。
按理来说,他们立场不同,他更是被他们强行抓来的阶下囚,可这人却三番四次帮助他,所作所为实在奇怪得很!
难道就是因为他帮他治了胳膊?
周锦眼神落在他轻轻摆动的手臂上。
“周大夫?”赖木哲还在巴巴地望着周锦。
周锦瞟了他一眼,慢悠悠道:“既然如此,我们便去看看吧!”
“太了!”赖木哲欢呼一声,“阿勒平,咱们先去阿帕那里!他可算有救了!”
“阿勒平?看来就连你的名字也是假的啊!”周锦看着前方的背影幽幽地说了一句。
季良身体微微一顿,“季良是我母亲给我起的名字,并不是骗你的!我母亲姓季,也是大雍人。”
周锦一愣,这倒是有点意外,北梁和大雍一直以来便是互为敌国,没想到他的父母居然还能够在一起结婚生子?
不过仔细一想,季良那凌厉的五官的确比之其他北梁人多了几分柔和,而且他的大雍话也说得最为标准,这才让周锦一开始对他的身份没有产生怀疑。
季良直接绕道带着他们去了阿帕家里。
阿帕家离将军府并不远,是一处简陋的平房。周锦他们到的时候,屋子里只有一位白发苍苍的老人守在那里。
老人见到季良他们,忙佝偻着腰迎了上来,沙哑着嗓音招呼着他们,显然老人对季良他们很是熟悉。
季良扶着颤颤巍巍的老人,三人寒暄了几句。
随后,季良抬眼看了看周锦,又指着他说了一句话,老人霎时便激动了起来。他脚步踉跄着向周锦过来,若不是季良扶着他,他险些就要摔倒在地。
老人拉着周锦的手,眼泪花已经顺着浑浊的眼眶流了下来,他张着嘴,呜里哇啦的开始呜咽起来,颊边的皱纹都紧紧崩了起来。
周锦扶着老人枯瘦的手,他听不懂老人说的话,但也能感受到老人激动的情绪。他下意识便看了看季良。
“他是阿帕的爷爷,他很感激你能来救治阿帕......”
周锦一愣,顿时有点不知所措。
他抿了抿唇,不再看老人提泪横流的脸,“我们先进去看看阿帕吧!”
季良点了下头,俯身又对着老人说了几句。
老人连忙擦了擦眼泪,伸向周锦的手一顿,又立马收回来将手上沾着的水渍往衣服上抹了抹。这才佝偻着腰在前面带路。
赖木哲已经率先冲了进去,嘴里乌拉乌拉大声吼了几句,周锦估摸着是在和阿帕打招呼。
老人慢慢腾腾地掀开厚重的布帘,季良在一旁跟着搭了一把手,将布帘往旁边一拉,挂在了钩子上。
周锦还未走进去,就听到了里面传来隐隐的痛呼呻.吟声,伴随着赖木哲叽里咕噜的安慰。
“周大夫,您救救我啊,我快不行了,我还不想死啊......”阿帕含着口水虚弱地哀哭了一声,半边脸都是肿着的。
他赤着上半身躺在床上,满面胡子拉碴,脸色灰白,眼下青黑一片。
最显眼的便是他的左臂,肿胀得如同一条猪蹄。就连左边胸膛都隐隐有肿胀的感觉。乌黑皮肤中布满了红色的瘀点,看着极其可怖。
“周大夫,阿帕从小就和九爷爷相依为命,若是他死了,九爷爷一个人也难以活下去,还请您看在老人孤苦无依的份上救救阿帕吧!”
周锦的视线落在了老人花白的头发和布满皱纹的脸上。
老人的眼球已经浑浊,但依然充满期盼地望着周锦,佝偻的背部还在用力地想要挺起来。
周锦垂下了眼帘,房里的四人全都目光定定地注视着他,谁也没再开口。
片刻后,周锦将手伸进了怀里,摸出了一把金灿灿的金针。
赖木哲眼睛一亮,立刻起身离开了床边,非常迅疾地让出了一个位置。
周锦捏着金针来到阿帕的身边,“你的毒我之前虽然已经给你压制住,但毕竟时间过得有点久了,如今毒素发作,病势汹涌,我需要用金针打通你的经脉,将毒素引出来,这可能会有点痛,你忍一忍吧!”
阿帕连忙点头,“谢谢周大夫,谢谢......”他大着舌头含糊不清的感谢,布满血丝的眼眶湿润了起来。
周锦没再耽搁,金针快速地在他身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