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将军府。
就在吕布宿醉未醒之际,李儒带着徐荣、牛辅等一众部将冲了进来。
见吕布屋内酒气熊天,更有几个侍女睡在一旁。
李儒心中不禁悔恨起来。
当初自己辅佐吕布上位,是看在吕布有勇无谋,容易控制。
可哪知吕布竟如此嗜酒好色?
而一旁的牛辅作为董卓的女婿,按理说,董卓死后,这西凉军的兵权合该他拿。
奈何那时牛辅驻扎洛阳城外,让吕布给近水楼台。
今见吕布这般,牛辅更是气不打一处来。
想要一刀砍了吕布,却又怕打不过。
就将目光落在了吕布身旁的一众侍女身上。
牛辅走上前,一把抽出腰间长刀。
“我砍了你们这些贱人。”
吕布闻声睁开眼,就看见牛辅手中长刀沾满血水,一名侍女倒在血泊之中。
其他侍女更是直接吓醒,连滚带爬,蜷缩到了角落。
此等动静,瞬间惊醒吕布,眨眼之间起身夺过牛辅手中的长刀。
“牛将军这是要造反吗?”
牛辅被吕布方才那一股巨力给吓到,但依旧装作面不改色。
“眼下丞相被刺尸骨未寒,虎牢关和天子又被那曹贼双双窃去,将军却还在府上饮酒作乐,戏耍美人?”
“难道将军要等着十八路诸侯打过来,置洛阳三万西凉大军于死地吗?”
吕布闻言,一把抓过立在一旁的方天画戟与牛辅对峙起来。
“牛辅,你休要信口雌黄,本将军何时说要弃大军于不顾?”
李儒见二人针尖对麦芒,赶紧做起和事佬。
“时下内忧外患,和气为上!”
“二位将军暂且各退一步,先谈正事要紧。”
吕布瞪了牛辅一眼:
“看在文优先生的面子上,我暂且不与你计较。”
说着,吕布就请李儒和其他几个将军落座,但唯独冷落了牛辅。
“先生……和众位将军今日至此,所谓何事?”
李儒端起桌上的茶水,不急不缓轻轻抿了一口,随即目光狠毒下来:
“探子来报,三日之后,关东诸侯就会兵临虎牢关下。”
“我此番起来,是请将军下令,掠夺商贾,掘开黄陵,焚毁洛阳,兵退长安。”
吕布闻言,没有回应,又看向在座的其他几个将军。
“诸位将军,意下如何?”
几人都是呵呵一笑。
“大将军,现在丞相遇害,远在西凉的部曲不愿赶来,我们眼下也只有三万余人。”
“就连那虎牢关都夺不下,如何能与关东诸侯十五万大军相衡?”
“倒不如临走之前,在这富裕的洛阳城大捞一笔,以供大军开支。”
“我们就是走了,那十八路诸侯得到的也不过是一片废墟的洛阳。”
“不亏!”
吕布知道不亏。
但他也有自己的想法。
自己从来没有距离天子之位如此近过。
如果能留在洛阳,那这西凉军,就还是自己说了算。
日后登基称帝未尝不可。
可要是离开了洛阳,西逃长安。
那可尽是这些西凉军部将的地盘,自己一个外人,还能掌权吗?
沉思片刻,吕布故作难受。
“可如今……刺杀丞相的凶手还未找到,天子就近在咫尺,我们这般退了,岂不是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
李儒被吕布这句话给气得直接将口中的茶水喷出。
“世人都说将军乃是飞将军,做事果断疾如风,怎么这时候就像个妇人,优柔寡断了起来?”
吕布也不是好脾气,一把将手跟前的茶盏摔在地上。
屋内众人大气都不敢喘一声。
吕布起身激动道:
“尔等一群软弱怯懦之辈,区区十八路诸侯就将汝等吓成这样?”
“汝等即刻退下,走与不走,三日之后本将自有定夺!”
吕布如今自封大将军,在场几人虽心中多有不服,却又不得不听命。
李儒袖袍轻扫虚空,长叹一声,径自离去。
牛辅等将领也赶忙跟上。
待几人走后,吕布看着地上碎了一地的茶盏,头痛起来。
自己虽不想走,可一旦诸侯大军兵临洛阳城下,自己又岂能不走?
正苦恼间,貂蝉从门外走了进来。
“将军可是在为西逃之事烦忧?”
说着,貂蝉还贴心地为吕布斟上来一杯酒。
吕布没说话,但还是点了点头。
貂蝉莞尔一笑。
“贱妾虽身份低微,不懂政事,但幸得义父教诲,这些年也看过不少诗书。”
“妾以为,那李儒执着于劝将军放弃神都,必然有所觊觎!”
“眼下各路诸侯之所以望洛阳而来,其实为的只有一样东西,那便是天子。”
“谁得到了天子,谁便是得到了天下。”
“将军占据洛阳地利,伺守虎牢关,而那曹孟德偷下虎牢关一地之险,孤木难支,待十八路诸侯赶到,必有大战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