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乱抓来的爪子,抬脚猛地将它踹开,随后在它脑袋上补了一棍子。
有惊无险地解决了两只丧尸,众人都松了一口气,卫初看了看被划破了的夹克外套,心有余悸地拍了拍;那当了逃兵差点卖了队友的冯勇却惊吓地双手合十,连连祷告。
秦先毅恨铁不成钢地瞪了他一眼,还是做出了调整,把他赶去后面,自己则接替了他原先的位置。
队伍继续行进,速度有了明显的提升,不一会儿就推进到了第二层。
秦先毅直接将队伍带去了堆放电动自行车的地方,指着最贵的几辆对着萧说道:“把它们收起来,快!”
萧摇了摇头说:“存储空间有限,最多三辆,再多就放不下食物了。”
——虽然不知道萧的空间大小,但是我肯定远不止她说得那样,至于她为什么拒绝秦先毅的要求,我倒是不明白。
秦先毅将信将疑地看了看萧,却在她坦然的回视中败下阵来,一挥手:“那就装三辆,再拆几个备用的电池。”
收好这些,他又马不停蹄地指挥着我们去了三楼。
不出所料,三层是食品和生鲜类的货柜,四人呈扇形将我们两个围在中间,一侧贴着货架,不停地收取着上面的食物——尽可能挑拣些便于携带和储存。
不一会儿,我发现萧的脸色变得苍白起来,虽然在我见到她的时候,她的肤色就白皙得不像话,但是却还没有如现在褪尽血色的地步。
她的唇色变得极淡,喘息微弱而短促,眼神幽邃——我定睛望去,竟仿佛看见了一抹深深隐藏在眸底的赤红光晕。
“萧,你怎么了?”我连忙扶住她,急声问道。
那几个人也紧张地看过来。
她喘了几下,这才从口中轻轻吐出几个字:“异能……使用过度……有些脱力、没、没事……”
——这样子怎么都谈不上没事吧?
我瞄了一眼身后几个男人,不知道他们打得什么主意,再三思量,还是觉得先带萧去没人的地方比较妥当。
于是我摆正了表情,焦急地说道:“她有些生理痛,我要带她去卫生间处理一下。”
幸好几个男人没有就“生理痛是什么”以及“如何处理”提出疑问,不然,我还真是不知该如何解释。
在秦先毅一脸犹疑下,我将萧的手搭过肩膀,半搂着她的腰,拍开了那个朱绍军伸过来的咸猪手,架着她慢慢挪向了这一层的女盥洗室。
再三=反对和强调下,他们到底没有跟进来,而是警觉地守在门口,半开着门,生怕我们逃跑。
我耸了耸肩,架着萧进了其中一个隔间。
一直安静得仿佛人偶的萧,才一进门便倏然消失在了我的眼前——我愣了半晌才反应过来:她这是……进了自己的空间么?
原来她的空间竟能将本身也容纳进去么?那么,能不能容纳其他人呢?若是这样,在遇到危机关头的时候,不就可以直接躲到空间里了么?
只是不知道出口是否是同一个位置;时间的比例又是否相同呢?
我靠着漫无边际的思考打发时间,心里的焦虑却半点没有减缓的意思。
“喂,好了没有啊?”秦先毅不耐烦地敲了敲盥洗室的门,“磨磨唧唧的,一会儿丧尸来了!”
“催什么催!”我被他的声音一惊,条件反射地回了一嘴,“马上就好!”
话一说完我就后悔了:好什么呀?还不知道萧出了什么事儿,几时能回来呢……万一他们破门而入怎么办?
而比起被发现的惶恐,对萧的担忧远远甚于其他任何的情绪。
就在我急得火烧火燎像个没头苍蝇似的在这方寸的隔间里来来回回打转时,抬头间却不其然撞上一个泛着淡淡香水味的怀抱——嗯?
我下意识抬头,嘴唇似乎擦过了一抹柔软——登时愣在原地,久久不能动作——四目相对,是萧那幽深漂亮的眸子,就这么定定地望着,好像周围的一切都看不见,听不到了。
仅仅是这么一晃神的功夫,门外又响起了敲门声,我听那声音近在咫尺,显然是他们进了里间,与我们就相隔了一道门的距离。
我这才回过神来,却已经在意识到之前低下了头去,避开萧清亮明媚而带着笑意的眼神,心口“怦怦”直跳,连忙退了一大步。
背猛地贴上了门板,也顾不得疼,忙不迭问她:“萧、萧……”才一张口又想起来不能太大声,忙压低了声音,“怎么样了?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担忧一起,也忘了刚才的尴尬,拉着她的手上下打量:“脸色比方才好些了……怎么手还是那么凉?”我也没多想,双手将她的手合在掌中,连揉带搓又呵气,“我给你暖暖。”
感叹着她肤质的细腻,却发现头顶没了声音,我手势一顿,才想起看她的反应——却见她微微抿着唇,正一瞬不瞬地凝视着我,目光沉静如水,眼底深处翻涌着我看不懂的情绪——很久以后我才懂得,那种无言的温柔,是一粒种子,播在彼此的心间,生了根发了芽,一旦被生生揪去,便是难以承受的痛。
“安然……”她紧了紧被我捂在掌间的双手,反过来握住我的,将我慢慢朝她的方向拉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