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寒皱了皱眉,说道:
“不管凤冥国是真心议和还是另有诡计,都要见过使者之后才能知道。一个使者而已,即使进了城也翻不出浪去。假若凤冥国是真心求和,这件事即使是父亲也做不得主,必须要上报箬安,由陛下定夺。”
她的意思再明白不过,求和的事需要上报箬安等待皇帝定夺,连不报给皇帝裁决都是不可以的,更何况是忽略凤冥国求和将其直接驳回。
将领只能决定战争,不能决定两国是否和解。作为将领在面对这件事时唯一能做的就是和使者见面,在防备这是诡计的同时,商讨出一个对两国都有利的和解方法,之后上报朝廷,等待箬安定夺。因为在出兵之前,陛下并没有旨意,即使对方求和也要继续打下去。
众将领对沐寒的回答很赞同,凤冥国凤主亲自下信函请求和解,他们当然不能把这么大的事给忽略过去,先见一见使者再做决定是必须的顺序。
除了薛翀,薛翀不赞同议和,更不想见凤冥国的使者,无奈少数服从多数。他拿不准凤冥国到底是什么意思,要想知道凤冥国的意思,看来只有先见一见使者再说了。他在心里暗暗地想,假如那个使者敢在龙熙国的地盘上搞鬼,他一定会一刀宰了他。
沐业也同意沐寒的看法。
不管凤冥国到底是诚心求和还是另有诡计,既然凤冥国主动出招了,他们就该接下然后探查虚实,一味的躲避不肯正面应对,那可不是爷们做的事。再说沐寒说的没错,一个使者,又是在河定府里,在自家的地盘上在这么多人的眼皮子底下,他还能翻出什么浪来?
沐业同意了凤冥国求和的请求。
三日后,凤冥国的使者带着两名身穿铠甲全副武装的士兵来到河定府城门下。
领头的使者是一个麻脸的男子,大概二十几岁,穿着簇新的袍子,手里握着一把扇子,做文人打扮,可那对贼眉鼠眼出卖了他,这人看起来像极了欺行霸市的痞子。
薛翀站在城楼上远远地看着,这人他不认得,这让他有些意外,他还以为来议和的人会是嫦曦或者司浅。
他皱了皱眉。
贼头贼脑的小子轻浮得让人轻视,他想就这种面相的人,能让他做大事才怪,一看就是个没点墨水空有一肚子龌龊的蠢货。
正因为如此,他才更加戒备,凤主怎么会派这种蠢货过来求和?难道是怕他们斩使者,所以先派过来一个小喽啰试探一二?
他想了半天,也不敢确定,他的目光落在跟在洪四身后的两个小兵身上。
两个小兵的身上穿着凤冥国的铠甲,只露出一对眼睛,薛翀知道像这种蒙了面的士兵是凤主身边的亲卫。凤主派了两个亲卫过来护送,看来那使者在凤冥国的地位不低。
河定府的守城兵先搜了洪四的身,又严格地命令两个小兵将铠甲解下来,接受搜身。
两个小兵也没有抗拒,慢吞吞地将身上的铠甲解下来,大概是因为心中不满,这两人的铠甲脱得极慢,还咳嗽了好几声。
河定府的守城兵只是听命行事,对方这次来议和不是敌人,他们也不敢太无礼,耐着性子等着那两人把铠甲脱下来,上前认真地搜过身,确定没带任何武器,也没有其他古怪的东西,这才放行。
洪四看着龙熙国士兵的动作一直皮笑肉不笑,人们觉得他应该是恼了,但是他没有发作。
薛翀站在城楼上,盯着从凤冥国来的三个人进入城里,他突然吩咐身旁的守城官:
“跟着那个使者进来的两个士兵,你去告诉他们,那两个人不能再往前去,只能在城门这边等着。我怕他们一块进去互相打掩护会耍什么诡计。”
守城官深以为然,立刻下了城楼,拦住正要往城里走的三人。虽然拦住了,但他的态度还算客气,他笑着说:
“这位大人,将军说了,大人可以往里走,这二位却不能跟着大人进去,需留在这儿。下官会好好招待两位兄弟,大人尽管去,让他二人就留在这儿候着大人吧。”
洪四嘿嘿嘿地笑,吊着眼梢讽刺道:“龙熙国好大的架子,本官是奉凤主殿下之命过来议和的,可不是来给你们送上脸让你们抽巴掌的!”
守城官只是笑,没有半点要让步的意思。
洪四见状,眼里闪过愤怒,却不得不忍气吞声,他没好气地对身后的两个小兵说:
“你们在这儿等着本官!”
说罢,大步向城里去了。
洪四一走,守城官立刻召来四个小兵,让他们好好招待两位凤冥国的弟兄,实际上却是将两个人分开来,关在两间屋子里,分别让两个小兵看守。
虽然好茶好点心地招待着,但看守的人都是进到屋子里看守的,让两个凤冥国的士兵感觉自己就像犯人一样。
这样做了,薛翀才悄悄放心,原本他以为这两个人会有一些小动作,事实却出乎他的意料,两个小兵被关在屋子里,什么动作都没有,只是中途借用了一下茅房,并且很快就用完了,让已经做好戒备的龙熙国士兵瞬间泄了气。
两个小兵大概是对龙熙国的做法很愤怒,摸了两下茶点,却没有吃。
来谈和解的使者同样普通,像个要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