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熙国是沈崇一辈子的心血,他把一生都放在了龙熙国里,他用尽一生心血治理寄予了无限希望的龙熙国,怎可以被一个莫名其妙闯进来的疯女人破坏。
“疯子!疯子!”他狰狞着脸孔大声吼叫,“你不会得逞!你不会得逞的!”
“我会得逞。”司晨近距离地欣赏着他狰狞下的慌乱,低着嗓音,幽幽的、畅意的笑道,“属于你的,你想要的,你得不到的,全部,我会一个一个抢到手里。你野心勃勃了一辈子能怎样,你费尽心机筹谋策算能怎样,你谋杀娈宠刀剐爱妃重铸圣子山四处寻求长生之术又怎样,龙熙帝,你老了,该死了。”
“宫佑不是娈宠。”沈崇在意的却是这个。
“是的,他不是你的娈宠,他是你父皇的娈宠,还是秀色苑的魁倌,还是当年七国中最厉害以男色侍人的细作,他曾被雁云国先皇专宠了四年,又被苍丘帝宠幸了两年……”
“够了!”沈崇不想听到这些。
“真没想到,对男风最为反感,曾下死令的龙熙帝,竟然也有心仪的男宠,真是笑话。”司晨轻蔑地说。
“放肆!朕和宫佑是清白的,他只是朕的友人!”这大概是沈崇在今晚反应最为激烈的一次,他厉声怒道。
“所以你杀了自己的友人?”
“是他背叛了朕!他活该!”
“接着你就抢了和陌上公子有几分相像的柳舒窈?”
“朕对舒窈是真心的,可她柳舒窈不识好歹,身在龙熙国还想着凤冥国,只是听说朕欲攻打凤冥国的消息,就迫不及待地给朕下了鸩毒。她辜负了朕对她的一片痴心,即使将她千刀万剐,也难解朕的心头之恨!”沈崇咬牙切齿地说。
他恨背叛,他无法原谅背叛,背叛他的人都应该被千刀万剐。
司晨望着他狂乱的样子,一脸无趣。
她不相信他杀害陌上公子只是因为陌上公子背叛了他,陌上公子可是在死之后还被捅了许多刀,而且是沈崇亲手捅的,如果不是特别的恨,不会有人这样做。
陌上公子宫佑比沈崇年长几岁,祖父曾是箬安贵族,因为家族犯了事,幼年时宫佑被发卖成了官奴,曾做过几年沈崇的随从,后来不知怎么离开沈崇成了细作。
随着年龄变大容貌长开,男子中极为罕见的绝丽姿容为他赢得了大量的情报,他曾在苍丘国、雁云国做过男宠,最后在苍丘国暴露了,虽然全身而退,但从此不能再做细作,于是回到故乡箬安,在这里开了七国最大的男ji馆秀色苑。
因为当年男风盛行,有许多外国人慕名前来,他和很多人都不清不楚,其中就包括龙熙国的先皇。
后来陌上公子被杀,秀色苑被迫关门,龙熙国颁出律法禁止男ji,红极一时的秀色苑才沉寂下来。
单纯的被背叛只有怒不会有恨,只是泄怒绝不会去虐杀。只有付了情生了恨,恨极入骨才会用上那样惨烈的手段。
沈崇说他们是清白的,也许是清白的,可是心里是不是清白的,那就难说了。
司浅、司九、司十并火舞走过来,低声道:
“殿下,都搜遍了,没有。”
司晨从他们的脸上收回目光,淡淡地落在龙床上,道:
“就这里没搜过了。”
她说着,站起来,抓住沈崇的一条胳膊,像扔破布团一样将沈崇扔一边去,司浅四人围上来,开始搜查龙床。
沈崇重重地摔在地上,痛感已经不重要了,被摔碎的是身为一国之君的尊严。
“你放肆!”他扶着龙椅的扶手,运动着软如棉的双脚,勉力站起来,到底是当过三十几年的皇帝,即使如此狼狈,骨子里的威严傲气却一点都没有输掉。
司晨看了他一眼,淡声说:
“我是来杀你的,杀你还需要讲些礼仪吗?”
沈崇怒目而视。
司晨不理会他,专心等待司浅等人的搜查结果。
沈崇好不容易才坐到龙椅上,他喘了两口气,酸软如泥恍若废人的感觉让他悲愤又沮丧,他再次尝试运转玄力,不管怎样努力,都无济于事。他只好将希望寄托在外界,他悄悄地向窗外望了一眼,竖起耳朵仔细去听外面的声音。
“没用的,现在长寿宫只有陛下和这几个人,陛下还是死心吧。”张伦站在他身旁,淡淡地说。
“叛徒!狗贼!朕待你不薄,你却背叛朕!你不得好死!”沈崇龙目圆睁,咬牙切齿地瞪着他,怒道。
“奴才是不是好死不重要,重要的是陛下不会得好死。”张伦望着他,微笑,“陛下可知我这十几年是怀着怎样的心情在这宫里熬着的?放弃圣子山的差事,穿越大漠,只为见未婚妻一面。听幽她,还有七天就要和我成亲了,你派去的人抢走了柳舒窈,连她一块也被带走了,她连和我说一句话的工夫都没有。我本想着,只要她在龙熙国过得好,我也放心了,可我没想到,你竟连个丫鬟都不放过,你往死里糟践她。你千刀万剐了柳舒窈,乱棍打死了柳舒窈身边的人,听幽靠最后一点玄力勉强撑住了一口气,被扔进乱葬岗,却成了废人,她什么都做不了,只能被更多的人糟蹋,被扔进花街里糟蹋……”
张伦在笑,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