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回到戏楼,入座。
戏从上午唱到了中午,从中午又唱到下午,太子大概是在等皇上亲临,可皇上一直没有来。
皇长孙频频询问皇祖父怎么没来,沈淮一边尴尬地用言语敷衍,一边心里直打鼓,心想父皇该不会是不来了吧。
女眷这一边看了大半天的戏,早就没了精神,不少上了年纪的女客都去午歇了,戏楼里只剩下寥寥的几个女眷。
沈卿懿连续几日夜不能寐,今日晨光给她吃了定心丸,她安下心来,开始困倦,晨光劝她去睡,劝了几次,沈卿懿终于去了。
晨光单手托腮,懒洋洋地盯着戏台上唱的热闹戏,她不爱看戏,也觉得困倦,可她不爱睡别人家的床,频频打哈欠却不肯去借房间休息。
不久,洛碧帆的丫鬟从外面快步进来,在洛碧帆的耳边低声说了几句。洛碧帆一愣,蹙眉,看向晨光。
晨光因为无趣正在东张西望,看见了彩蝶进来她主仆二人说话,这会儿见洛碧帆望过来,知道必有事,于是她站起来,出去了。
洛碧帆很快跟了出来,二人来到角落里,洛碧帆悄声对晨光说:
“之前我看景王面色不对,就让彩蝶多留意,彩蝶看见楚寻和太子府里的一个管家妈妈说了话,后来就在刚才,彩蝶又看见那个管家妈妈把宝华郡主背到浣溪轩去了,郡主也不知是喝醉了还是怎样的,一动也不动。”
晨光微怔,从她的描述里嗅到了一丝似曾相识的味道。
“我知道了,你先回去吧。”晨光笑说。
洛碧帆看她不焦急,也拿不准她的意思,只好点点头,转身去了。
“去浣溪轩看看。”晨光说。
“是。”火舞没说话,司八先欢快地应了一声,她最爱凑这种热闹。
主仆三人去了浣溪轩,浣溪轩虽在戏楼附近,却是在一片隐蔽的竹林深处,司八屁颠屁颠地跑过去先找到了,然后回来接晨光和火舞,三个人走进竹林,刚走到浣溪轩附近,就看见一个青年鬼鬼祟祟地从里边跑出来,和等在外边同样鬼鬼祟祟的两个青年无声地欢呼了下,然后向对面的小路飞跑过去。
晨光认得其中一个的背影正是魏少仁,猛然想起魏少仁刚刚在假山旁说的话,蹙眉,对司八道:
“你去瞧瞧里边的是不是秦朔和罗宝宝,是就都打晕。”
司八最爱干这种事,乐呵呵地应了,从袖子里取了一块面巾蒙住脸,颠颠地跑进去,没一会儿兴高采烈地跑回来说:
“殿下,还真是他们俩,秦家小哥中了媚/药,奴婢打晕了。罗宝宝不用打,本来就是个晕的。”
晨光点点头,心想这圈套细品起来好熟悉,好像从前在哪里见过。
这么想着,就听司八愤愤地说:
“魏家那个王八羔子吃了熊心豹子胆,连殿下的创意也敢偷,殿下,要不要搞死他?”
“你说话时能不能改一改你那一嘴土匪味,殿下面前没个规矩!”火舞训斥。
回应给她的是一枚大大的白眼。
晨光笑了笑,突然学着司八的土匪味对司八说:“去把那王八羔子给本宫搞来!”
司八越发高兴,欢呼一声,一眨眼就不见了。
“连殿下也学她,殿下再惯着她,她越发没有规矩了。”起风时,火舞展开手里的薄披风,替晨光披上。
“我又不讲究这些。”晨光笑嘻嘻地说,“她在司晨面前不是很老实么,生怕司晨缝了她的嘴,她没了吃饭的家伙。”
火舞无奈地笑笑。
两个人先进了浣溪轩。
一张大床上,罗宝宝躺在里侧,不省人事。秦朔歪在外侧,被打昏了,眉仍蹙着。
不久,司八扛着被打晕的魏少仁跑进来,兴冲冲地说:
“殿下,后面来人了!”
“这么快?”晨光鼓了鼓嘴,吩咐道,“火舞,带秦朔走。”
“是。”火舞应了一声,弯腰将皱着眉昏得极不安稳的秦朔抱起来,从后窗窜了出去。
司八也不用晨光吩咐,她做这些事最上手,将魏少仁的外衣扒下来,扔上床,让他搂住罗宝宝。摆好暧/昧的姿势后,又往罗宝宝的脸上撒了点茶水。
罗宝宝被冰凉的茶水惊了一下,皱紧了眉,嘴里发出嘤咛声,即将苏醒。
耳闻门外有人往这边走,司八满意地用帕子擦干净双手,将晨光抱起来,也从后窗窜了出去。
没一会儿就听见罗宝宝惊恐的尖叫声。
魏少仁一定会被罗宝宝揍成猪头。
……
秦朔在浑身酥软被扛进浣溪轩的一刻就知道中招了,在看清床上的另外一个人是罗宝宝时,他基本上明白了对手这样整他的用意:给秦家一个教训;斩断镇南王和容王殿下刚建立起来的联系。
总而言之,就是要狠挫容王殿下一回。
秦朔哪里肯就范,撑着力气正要反抗,一个蒙面的姑娘突然闯了进来,不由分说将他打晕。
在陷入黑暗的一刻,他大呼不妙。
不料在重新醒来时,他却感觉到了风和水的气息,眼前一片黑暗,他被蒙住了眼睛。一个人将他抱在怀里,他敢肯定,这是一个女子,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