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光不知道沈卿宣晚间来找沈润是为了什么,也没有问,但是很快的,一日早朝,卫尉少卿林朝被弹劾挪用一千九百万钱军饷,证据确凿。
贪污军饷是沈崇最不能忍的,沈崇龙颜大怒,当场将林朝下狱。
林家顿时慌了手脚,太子党合力保林朝都没能保住,偏偏这个节骨眼上太子被禁朝不在场,太子党的人只能眼睁睁地看着林朝下狱。
散朝后,林树海急忙去了太子府。
沈淮被禁朝之后亦没有闲着,上一次他吃了个闷亏,气急败坏,这段时间一直忙着搜集沈润和晏樱勾结在一块的证据,誓要将他们一网打尽。
没想到在这个时候林朝却出事了。
高官贪腐,只要不出格,不算什么大事。
沈淮很冷静,在政事上他没什么头脑,但是在揣摩父皇心思上他还是有几分把握的。
林树海去跪求沈崇给林朝一个将功赎罪的机会,林树海说,林朝为了替皇上分忧,私下里一直在追查药贩子洪金的下落,请皇上给林朝一个戴罪立功的机会,林朝肯定会将洪金捉拿归案。
洪金是沈崇的一块心病,不仅是因为洪金之后九玉散的冒牌作坊屡禁不绝,沈崇还有更深层次的担心,那就是,九玉散事件到底只是民间偶然发生的一则案件,还是别国偷偷送过来用来麻痹龙熙国人的间谍手段?
如果是后者,那就可怕了,那是绝对不能容忍的行径。
沈崇急切想要知道真相,他对过了这么久沈润依旧没有将洪金捉拿归案这件事颇有微词,听说林朝那里有眉目,有些心动。
再加上自林朝下狱,身体尚在调养中的沈卿然不顾病体,日夜跪在长寿宫外恳求父皇给林朝一个将功赎罪的机会,无惧日晒,风雨无阻。她本就因为小产身体虚弱,再这么跪下去,好好的一个健康姑娘后半生就要缠绵病榻了。
夏贵妃自然是心疼的,联合几个人日夜吹风在沈崇耳朵边撺掇,再加上沈崇的确想早日将洪金捉拿,且到底还是有几分心疼女儿,他被说通了,将林朝从牢里放出来,给了他一个将功赎罪的机会。
大概是林朝运气太好,刚被放出来没多久,他居然就接到了密报,发现了洪金的下落,并很顺利地将洪金捉拿。
过于顺利让林朝神清气爽,暗忖自己终于时来运转与灾难告别了。
然而他的灾难才刚刚开始。
洪金被下狱后,沈崇由于担心他是别国细作,十分慎重,亲自审问。
洪金压根不用动刑,在被审问时,磕巴都不打一下,极流利地全部招了,招出来的消息十分劲爆,连沈崇身为一国之君坚如泰山在听了之后都瞠目结舌,脑充血差一点昏过去。
晨光正在家里吃点心时,沈卿懿灰着一张脸来了,失魂落魄地坐下,在晨光惊诧的注视下呆了半天,忽然落下泪来,咬牙切齿地道:
“太恶心了!真是太恶心了!”
晨光莫名其妙:“什么太恶心了?卿懿你怎么了?”
沈卿懿撇着小嘴,用帕子擦了擦眼泪,看着晨光,气冲冲地说:
“二嫂嫂,父皇派林朝去抓药材商人洪金,所以把林朝从狱里放出来了,这事你听说了吗?”
“听说了。”
“洪金捉住了。”
“嗯,听你二哥说过。”
“二嫂嫂!”沈卿懿一拍桌子,站起来,咬着牙道,“你绝对想不到,那个洪金居然是太子妃的陪嫁家丁,曾是林家的家生子,跟着陪嫁到太子府之后,因为犯了事被发卖了。”
“是吗?”晨光惊诧地瞪圆了眼睛。
“你一定不知道那个洪金他在牢里供出了什么!”沈卿懿用十分恶心的表情用力地说。
“什么?”因为她过激的情绪,晨光点心都吃不下了,捏着桃仁酥疑惑地问。
“他说、他说……”沈卿懿脸颊涨红,怒不可遏,“他说林朝原来和二皇姐私通,二皇姐的薛图不是二姐夫的亲生骨肉,是二皇姐和林朝的私生子!”
晨光半张着嘴,不知道该说什么。
“二嫂嫂,”沈卿懿被气哭了,“二嫂嫂你说这叫什么事啊,简直荒唐!荒谬!”
晨光呆了半晌,劝道:“一个走投无路的药贩子,说不定是为了自保胡编乱造的,这种话你也信,肯定不是真的。”
沈卿懿扁着嘴歪头,仔细想想她说的也对,抽了抽鼻子:“真的?二嫂嫂你觉得他是浑说的?”
“肯定是浑说的,林朝再怎么不是东西,也不可能一个人占三个公主,这太荒谬了。”
沈卿懿说不出话来,表情恹恹的,因为不知道该信哪一个,十分郁闷。
沈卿懿走后,司八换了一盏茶放在桌上,撇着嘴说:
“真不知道那个林朝哪里好,居然这么多人上钩,一脸色欲相,一看就不是好人!”
晨光笑道:“二公主可不是因为觉得他好,二公主只是想报复罢了。色欲相不可怕,林朝毁就毁在他的癖好上,太爱‘尚’公主。”
“那日赏花宴,林朝还偷偷瞧了殿下好几眼呢,真是不知死活!”
晨光欢快地咬了一口桃仁酥,一脸满足。
本来是秘闻,不知为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