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毕焉站出来之后,并没有直接对着苏离儿行礼。
反而是将身子对着其他几位辅政大臣,缓缓而道。
“按照咱们后燕的规矩,非宫中之人,不得担任使臣一职,非德高望重之人,不得担任使臣一职,但为了与邻国友邦打好关系,很多时候不得不从权,大家可还记得,咱们有个国士的职位?”
“国士?”
镇国公杨钧虎不禁有些疑惑的问道,毕竟,在他的印象之中,好像并没有听说过这个职位。
“镇国公有所疑惑也是正常的,这国士并不是什么官职,而是朝廷赏赐的一种头衔,所谓国士便是后燕要以国礼待之之士,即所谓的国卿,不过,这个称号已经是许久没有人受封过了。”
何止轲见镇国公有着那么一些不解,便是站出来,给镇国公讲解了一番。
杨钧虎听后便是微微一笑,十分豪迈地回了一句。
“受教了。”
而程毕焉的话还没有说完。
见几位辅政大臣对自己刚才的话没有更多的意义,这才将身子转向苏离儿。
继续缓缓说道。
“陛下,恕老臣直言,这位魏公公才思敏捷,勘破了这次弑君大案,原本来说,应该给予其封赏,但是,朝廷有制度,这位公公前不久才升了官,如果继续给予其官职,与朝廷制度有所不符,如今,正好给予他国士称号,既可以解决此次使臣问题,也算是给他的一种恩典。”
苏离儿听到这里。
心中即便是有些怨气,但是也只能看着程毕焉。
这就是三朝老臣啊。
这就是百官之首的左相啊。
一番话,竟是让自己找不出一丝可以反驳的地方。
看来,自己今日自己是无论如何都没有办法留魏兆年了。
片刻后,苏离儿才缓缓开口。
“准奏。”
“陛下圣明!”
如此,今日这趟朝会便是做了一个半生不熟。
虽然没有谁是完全的胜利者,但也算是各取了一些所需。
回到寝宫的苏离儿,直接捡起案桌上的茶杯便是往地上扔去。
苏离儿知道,当何止轲将魏兆年公布到众人面前的时候,自己想要强行扣住魏兆年就是一件不现实的事情。
即便没有今天这个出使大周的事情,也会有其他的事情。
此次发泄,与其说是对几个辅政大臣的不满,更多的,是对自己无能的一种宣泄。
一旁,夏霜正站在她边上,虽然知道苏离儿现在心中很不爽,但她也只能看着,帮不上一点忙。
半饷,等苏离儿终于收拾完心情之后。
夏霜这才缓缓的走到苏离儿边上。
她知道现在即便与苏离儿说再多的话,也没有太大的意义。
因为自己根本没有办法改变魏兆年要出使大周的这一状况。
想了半天,自己能做的事情,或许也只有那么一两件,于是,缓缓问道。
“陛下,是否需要我去告诉魏兆年一声今日在朝堂发生的事情?”
苏离儿略微叹了口气,思索片刻后,最后还是摇了摇手。
“算了,朕后面自己告诉他吧。”
今日过后,想必自己这个后燕女帝的身份也是藏不住了。
原本想着以普通人的身份继续与魏兆年再交往一段时间,如今看来是不可能的了。
与其别人告诉他自己的身份,不如自己来。
这样,也算是对魏兆年的一种尊重。
想到还有半月就是自己的十八岁生辰,苏离儿也是在内心打定了主意,就在那天告诉他吧。
很快,苏离儿便是拟了两份诏书。
其一是原户部侍郎裴云之被家仆嫁祸,现案件已然查清,真凶已然落网,但原户部侍郎已经另有任命,拟擢升为吏部侍郎,裴家之女裴文静,破案有功,拟擢升为司行监女官,正五品。
其二便是给魏兆年的旨意,因魏兆年破案有功,着赏金五十两,宅邸一座,另赐予其国士称号,并于本月参加陛下的生辰宴会。
将范忡林交给裴文静带回宫去之后,魏兆年后续便是在家里好好的躺了一天,算是养伤。
第二天,宫中便是传来了苏离儿所拟的两道诏书。
魏兆年在诏书到之前多多少少也是猜测到裴文静应该要官复原职,但是没有想到,居然还给她升官了。
这下,自己的靠山不是又稳了一些了?
当然,魏兆年最欣慰的还是裴文静总算是迈过了这道坎了,虽然自己这个思乐坊今后没有给自己精打细算的人了。
略微休息两天之后。
魏兆年的身体便是恢复的七七八八了。
而他在伤好之后的第一件事,便是想办法扩大自己手里思乐坊的影响力。
这几天,魏兆年虽然没有怎么管思乐坊,但是,整个思乐坊有了魏兆年之前的企划,早已是自己运转了起来。
尤其是有了苏离儿给魏兆年招来的那五百高手后。
再也没有人敢在这思乐坊撒野。
尤其是宫中之人,知道裴文静官复原位之后,更是对魏兆年有些阿谀奉承。
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