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离儿看着苏昶退出大殿之后,再重新看看程毕焉,询问道。
“程老,按照你与何大人的意思,可行?”
“陛下圣明独断,自然是极好。”
程毕焉乐呵呵的笑着,随即退回了自己刚才的位置。
郑勿言没有继续说话,他看得出来,苏离儿不想将今日之事搞大。
毕竟,如果真的要治罪。
自己这个举荐之罪以及程毕焉的御下不力之罪都逃不掉。
苏离儿随即将目光对准众百官。
“诸位爱卿,朕刚继位便是遭遇此等事情,皇宫之内,庙堂之上,居然就存在着想要弑朕之人,朕何以堪啊。”苏离儿说着,仿佛是无奈一般的叹了口气。
“臣等失察,请陛下治罪。”
百官们看着苏离儿一副无可奈何的样子,立刻便是齐刷刷的再次跪下。
“诸位请平身,朕知道,这次事情,归根到底,还是朕这个皇帝还有做不到位的地方,今后,还请诸位臣工多多辅佐朕,朕谢过了。”
一番至诚至真的话语。
让朝中不少臣子有些热泪盈眶。
这种感觉,就像是老父亲遇到自己女儿被人欺负一般,心中除了悔恨,更多的便是多了自责。
这才是苏离儿这次让所有人都过来的目的。
自己现在要示人以弱。
只有示弱,
只要里重新将权利给夺回来。
此时,门外一太监突然走了进来,来到苏离儿面前,便是跪地汇报。
“陛下,殿外有人求见。”
“谁?”苏离儿略微有些惊讶,随即扫视了一下整个朝堂,除了范忡林,似乎没有其他官员不在啊。
“回陛下,是罪臣裴文静,她此刻正押着范忡林在店外候着呢。”
苏离儿此时嘴角浮现了一抹不易察觉的微笑。
她知道,裴文静现在能出现在朝堂外,应该是魏兆年安排的。
“宣。”
“是,宣裴文静。”
那小太监对着殿外大嚎一嗓子。
裴文静便是押着范忡林走了进来。
一进大殿,所有人都是微微的侧了一下身子。
无他,裴文静此时一身衣服早已是到处划了一些口子,衣服也是脏得不行,甚至还有一股被水浸透没有晒干而散发出的霉臭味。
同样,被裴文静押解进来的范忡林,此时也是一股这样的味道。
唯一不同的是,范忡林此时已然无多大的生机,只是躺在地上喘着气。
“参加陛下。”
裴文静此时也顾不得范忡林了,将其扔到殿上,便是对着苏离儿跪下。
“起来吧。”
“是。”
“是你抓到范忡林的?”苏离儿问道。
虽然她知道,这多半是魏兆年的手笔,但还是要问问裴文静,以免自己弄错了。
“是,回陛下,前日,我与思乐坊魏公公遭遇歹人行刺,后魏公公判断这应该是范忡林在拖延时间,所以,昨日我们分析出此人要逃走之际,便是兵分两路,最终被罪臣擒获,如今送回后燕,等候陛下发落。”
看着裴文静一副疲惫的样子。
苏离儿知道,她为了追范忡林想必从昨天开始根本就没有休息。
再看看躺在地上像是要死的范忡林,苏离儿也没有想要继续审问他的想法。
“你做得很好。”苏离儿先是肯定了裴文静的付出,随即对着夏霜吩咐道,“将范忡林带下去,朕不想看到他。”
“是。”
夏霜回答道,随即,便是让两个太监将范忡林给拖了下去。
此时,一直在一旁没有说话的何止轲看着裴文静,十分随意的问道。
“裴女官,这位魏公公,可是思乐坊的掌署太监魏兆年呐。”
裴文静被这个问题一下子问得有些懵逼。
不知道这位吏部尚书想表达什么。
同时,苏离儿也是将注意力一下子就集中到何止轲身上,十分警惕的看着他。
见裴文静没有回答,何止轲便接着问了一句。
“怎么?裴女官,这个问题很难回答吗?”
裴文静虽然不清楚何止轲的目的是什么,但是裴文静知道,现在自己无法否认这个问题。
“回何大人的话,这人正是思乐坊的魏兆年公公。”
听到裴文静的回答,何止轲立刻便是不由的一笑。
当然,他这个略微有些不敬的笑容,也是引起了苏离儿和裴文静的不满。
还没有等苏离儿发话。
裴文静便是率先询问了。
“何大人,我这个回答是有什么奇怪的吗?惹得您如此嗤笑?”
“没,我只是觉得,咱们后燕真是人杰地灵啊,一个小小的末品太监都能参与到陛下被行刺一案中来,还有功劳,我记得上次苏昶清剿民间匪患,也是在朝堂之上力荐此人,陛下,臣说的可对?”
说到这里。
何止轲便是直接将矛盾递到了苏离儿面前。
苏离儿此时已然是捏紧了拳头。
虽然在极力克制自己的情绪,但是瞳孔还是不由得放大了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