谈鹿站在原地,用目光表达自己对谈钧白晚上还要加班工作给她赚分红的赞叹,直到车尾灯都瞧不见了,这才背着挎包回了家。
一进门,黄啾啾和柳十七忽然警觉起来。
黄啾啾咻地,探出自己毛茸茸的脑袋,鼻尖嗅个不停,疯狂翕动。
谈鹿还以为它是对空气中的香氛过敏,正准备找纸巾给它堵鼻子,柳十七也冒头出来,吐出蛇信嘶嘶不停,察觉到了空中气味的异样。
黄啾啾大声:"真的有刺团儿来!!我绝对在什么地方闻过!!"
它从兜子里跳出来,三两下的趴在沙发上,撅腱不住地嗅闻,绕了两个圈,最后顺着味爬下来,来到落地窗前,重复着来回撅腱扭来扭去的动作,大声肯定道:"绝对有刺团儿来过!!"
刺团儿,放在四大门里,指代的自然就是刺猬了,也就是胡黄白柳里的白仙。
黄啾啾顺着味贴着墙脚溜来溜去,终于抓到淡到即将要消散在空中的刺猬味,顺着来源,警觉地爬到楼上来瞧,随后疑惑地停在某个房间面前,发现刺团儿的味道竟是在里面又浓郁了。
黄啾啾定神一瞧,想明白是谁的屋子后,豆子眼闪烁出震惊的亮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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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呜呜呜谈鹿,我不和你哥好了呜呜呜呜呜呜呜……”
黄啾啾把自己摊平在谈鹿怀里,露出毛茸茸的柔软腹部,倔犟地望着棚顶,留下两行宽面条眼泪。
"怎么会有刺团儿来到家里,还进了你哥的房,上了他的床,呜呜呜,我这么能干,他怎么可以找刺团儿玩。"
胡门也就罢了,怎么能是白门!!
怎么可以趁着它不在家的时候趁虚而入..谈鹿:"………"
这话说的也太有歧义了吧!刺猬能和人类做出什么不道德的事来。
谈鹿看时间都到晚上九点了,把黄啾啾放在旁边的沙发上,掏出它们两个的香炉碗,插上香点燃。
丝丝缕缕的顶好檀香味登时飘散了出去。
黄啾啾嘴角缓缓哭出了一滴口水。
谈鹿:"你吃不吃香?不吃我给柳十七了。"黄啾啾一擦嘴角嚎出来的口水,"吃
香嘛。"
"……自是要的!!!"
它蹲坐在自己的香炉碗前,两只毛爪子紧紧抱住碗,深嗅一口后,露出极是幸福的表情。但心里还是放不下不知道什么时候来家里的刺团儿,干脆捧着香炉碗来来回回地走。
最后又觉得走得累了,用头推着香炉碗在地上拱动。谈钧白回家,见到的就是这幅场景。
黄啾啾在他面前撅腱划过,脑袋顶着的香炉碗插着仅剩不到两厘米的檀香。谈钧白:"?'
谈鹿这时拎着一摞黄符纸走来,准备过几天挂在抖抖平台的商品橱窗上,见到谈钧白回来,目光落在他衣服上,心说果然有故事。
出门一趟,还换身衣服回来。
八成是出门前听到黄啾啾说在他身上嗅到了刺团儿的气息,现在特意做的掩饰!谈鹿也没拆穿,笑眯眯看了几眼,接着去画符了。
谈钧白还不知道自己早露出了破绽,看了看黄啾啾在地上蹭来蹭去的样子,随口道:“……你做什么呢,谈鹿罚你擦地板了?你咬她去吧,我不说你。"
谈鹿:".
…………
柳十七趴在空调下纳凉,幸灾乐祸开口:“它明明生的是你的气,它还说自己改名了,要叫钮祜
禄:啾啾。"
它模仿黄啾啾说话的口吻,惟妙惟肖,连口癖都学了去。
黄啾啾听见柳十七开口,身子从地板上抬起,掉头一个跃起,吊在谈钧白衣摆上,也不说话,试图用沉默唤醒谈钧白的愧疚之心。
谈钧白向前走了两步,黄啾啾也不松口,身子跟着晃了晃,鼻尖翕动间闻到了他身上若有似无的刺猬味,泪珠又开始噼里啪啦地向下掉,嘴里含糊不清地念叨着:“扎、扎死你,再也不和你好了.…"
最后,自己松开叼住的衣角,一擦眼角,豆子眼望天,一副努力不让眼泪掉下来的样子,缩进了窗前的落地松枝纹布帘后,掏出藏在里面的手机,兴冲冲地刷起来。
从谈鹿的位置,能瞧见黄啾啾爪子下的一丁点亮光,谈钧白却是瞧不见,脸上顿时露出一抹愧疚。
谈鹿:"………"
她好像理解了柳十七前段
时间的愤怒嚎叫“啊啊啊啊啊啊啊,它是绿茶!”
第二天早九点半。
谈鹿坐在客厅接着啃煎饼果子,黄啾啾趴在地上,用爪子扒拉的香炉碗晃来晃去,提醒谈鹿到它吃香的时候了。
昨天真武观来了只狐狸的事,在京市的香客圈子里传的挺快。
真武观本就是京市出名的古观,始建于宋晚期,先后几经损毁修葺,依然屹立不倒,在道教徒的心里占有重要地位,巅峰时期来往香客如云。
里面的方丈和监院都是道教协会里举足轻重的人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