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激烈的情绪。
比如刚刚。
等等,刚刚他说他和刁铮过分亲密?
元映扭头去寻某个走了半天的身影,发现某人正好消失于肃然庭的正馆间。
虽未现身但见证一切的004默默吐槽:‘半天走这么点距离等着谁呢。’
元映悟了,长离这是变成醋焖狐狸了。
他也没急着去哄,既然是两千年前的大狐狸,那他势必心里有诸多包袱,他得先去找乌淳商量商量,到底该怎么让他放下心结。
于是某人在庭馆中翻阅完几本书卷,久坐了半个白日,都没把想等的人盼来。
他闭上眼,将压制的妖力放开,灵力波动涉及整座学馆,最后,他在昨夜呆过的地方感知到熟悉的气息,同时,也留意到他身边还有旁人。
银发男人蹙起眉头,将手上的书卷放下,抬头看向轩窗外的天色,窗外,日已西沉,倦鸟归巢。
到了用餐的时间。
他如此想着,理直气壮地朝寝阁走去。
另一边,元映总算明白两千年前长离冷漠待他的原因。
“所以长离觉醒是需要经过天狐三恸?而他叔父故意让他冷心冷情是想不牵累旁人?”
乌淳点了点头,思及为族人自愿死在殿下剑下的那位摄政王,内心颇为复杂:“天狐三恸觉醒条件严苛,殿下吃了很多苦,而辛王叔为了让殿下达成最后一恸,刻意只让自己成为殿下最亲密之人,但没成想殿下过于冷心冷情,当年差点没能达成条件,还走火入魔……”说到这,他似是有些愧疚,“元映大人,当年若我在您身边……”
兴许虎族长老偷袭的那条锁链就不会夺走猫儿的性命。
元映摇摇头,“已经过去了。”
而且依照白泽所言,他之死几乎是定局。
当时魔渊之劫,只能是他或是长离牺牲,当年他虽然没有恢复记忆,但还是舍不得让长离去死。
不过仔细想来,当年虽然对长离的感情还没到恋人的程度,但种种都已经让他感觉到大狐狸的特殊。换成别人,若跟他说不愿再同他当朋友,而且屡次三番对他没有好脸色,他说不定真会狠下心不理会。
元映仔细琢磨了会儿当年自己的心境,突然从今日长离的那句醋言醋语中悟得什么。
“我明白了!”少年眼睛一亮。
乌淳一脸不解:“大人想明白什么?”
元映眼睛发亮地看着面色憨厚的乌淳,仿佛透过他看到面色不解的某个男人,兀自喃喃道:“想不到,你当年竟然对我抱着这样的心思!”
难怪看到他和刁铮在一块儿脸色那么难看,难怪同他说不想跟他当朋友。
还以为他真的那么狠心,忘却他们朝夕相处时的亲密时光,原来他那句话藏的是这个意思。
元映笑意都压不住,冲乌淳笑得格外甜蜜,水眸含情。
乌淳前面只觉奇怪,后面见到少年的眼神和笑,周身的汗毛都立了起来,他下意识四下看看,结果,好的不灵坏的灵,为了避嫌没关的房门那儿,好巧不巧正好站了个面容寒肃、眼神冰冷的男人,他似是将少年的神情和话语都看了听了去,现在右手成握,袍袖无风自动,一柄通体泛着寒光的长剑被他召唤了出来。
乌淳一惊,连忙起身,“殿……殿下,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样!”
元映回头,没想到男人刚好在这个时候过来,他站起身想跟男人打招呼,结果没注意过长的袍摆,脚掌刚好踩了上去,身体失去平衡,往前栽去。
乌淳惊恐回头,瞳孔放大,双手还在犹豫要不要扶即将栽倒在他身上的元映,下一秒,他被妖力震到一旁,即将摔倒的少年刚好倒在男人结实的胸膛上。
元映嘶了一声,捂着自己撞痛的脑袋,抬头看向男人,投去控诉的眼神:“为什么这么硬?”
男人面无表情,发现他没事后转过视线,将长剑直指还倒在地上的乌淳。
“我让你照顾元映,你就是这样照顾的?”
乌淳跟吃了个苍蝇似的,表情相当痛苦:“殿下相信我,我真没有!”
男人却像是没听到,拿着长剑朝他步步走去。
元映连忙过去抱住男人的腰身,一边用力将男人转过来,一边冲在地上的乌淳使眼色,“哎呀,你干嘛啊,都说了是误会了!”
乌淳不敢引人注意,卑微地从地上连滚带爬逃了出去。
男人转过身来,脸色仍是非常冷淡,银灰色的瞳眸像结了冰的火焰,既冰冷又让人感觉到他的愤怒。
“你下午不来寻我,就是同乌淳在房里聊天?”
他语气凶得让元映都以为自己是扯了结婚证后偷男人的小媳妇。
元映脾气也上来了,“怎么啦,我跟别人聊会儿天不行吗?你凭什么管我这么多呀!你是我的谁啊?”
长离愣了,眼神漫上几分委屈,“你昨日都同我睡了……”
元映有前几世的记忆,加在一起比眼前的三千年处男经验丰富太多,闻言下意识道:“昨天那个睡说明不了什么,朋友也可以抱在一起睡的呀!”
大狐狸如果有耳朵的话,现在可能已经耷拉了下来,“可你都说了慕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