颈很细,仿佛遇风便折的娇嫩花枝,可隐隐露出的血管脉络又彰显着主人的生命力,诱人想要上去舔舐几口,然后留下两个尖深牙印。
“我改变主意了,还是杀了你比较好。”
黑发少年说完,黑刃在手心回旋,似乎下一秒就要刺入元映胸膛。
他的想法很简单,他怕在搜身时中圈套,元映并不像是会束手就擒的人,即使他看起来很柔弱,仿佛一只手就可以掌控。
可他怕在掌控他的性命又或是腰身时,就被这只狡猾不下于狐狸的猫儿捏碎法宝,传回学馆。
黑腹敢说,在他之前肯定有人也同样收到过这样的诱惑,即使眼前这猫儿仿佛还不知道他的这一能力。
元映没想到他会突然改变主意,急匆匆收好散落的木牌,甩出袖中短匕抵挡黑腹刺过来的黑刃。
没错,正如黑腹所想,只要他敢近身,他就会利用藏在袖中的短匕刺伤他,然后伺机逃走。
当然,如果伤情严重,他还可以顺便帮忙捏碎法宝让他回去早点治疗。可现实是,对方足够残忍,压根不中他这个粗浅的陷阱。
他和黑腹打了几个回合,明显感觉对方相比之前杀气逸散许多,对他的招式更多像是你来我往,而不是步步杀机。
为什么对方会突然放水?元映有些想不明白,但生怕有诈,只能招招紧逼,试图占得上风。
又缠斗了一柱香,元映咬牙吃了一记重压,然后绕背将短匕逼到黑腹脖颈,短短一个时辰内,形势瞬间变样。
“好了,这次该是你把木牌交出来。”为了防止对方反抗,元映一手圈着黑腹的手臂,一手拿着武器抵在他脖颈。
猫儿的味道在距离缩短之后馥郁得有些惊人,由于刚刚缠斗过,对方气息还有些不稳,只能边喘边在他耳边说话。黑腹感受着那打在自己耳畔的灼热吐息,只觉全身冰冷的血液都要沸腾起来,仿佛对方在他这片草原上某处点了火,因着这煦暖香风,随时将有燎原之势。
“木牌不在我这。”他说话也有些不稳,仿佛被传染了一样。
“我才不信。”刚用这招骗过人的猫儿直接上手去摸,木牌确实没摸着,但这人的身体越来越僵硬,实在有些可疑。
“别摸了。”黑腹皱眉,耳后泛起难堪的红晕。
元映没停,他就差最后一个木牌。
“好哥哥,都说别摸了。”
随着一声轻笑,元映突然感觉脖颈微凉,抬手一抹,一手的红色。
而始作俑者就站在一米之外,眯着红眸舔舐了下尖牙上的血,似乎意犹未尽。
之前一直未现身的赤练出现了。
“我就知道,果然很香甜。”他似乎并不着急解救他的亲哥,而是在回味元映的味道。
元映脑子一片空白,一时之间都没反应过来伤他的究竟是刀还是赤练的尖牙。
“赤练。”黑腹语气有些重,不知是在责怪他不该咬猫儿,还是没有及时救自己。
红发少年可有可无地哼了一声,“就许你逗他玩?不许我弄?”
他尾音拖得很长,令人不禁遐想这个“弄”字,那双璨若宝石的红眸转来转去,最后扫了下他亲哥的下半身,从鼻间发出一声冷嗤。
元映没懂他们之间的暗流涌动,只是下意识觉得自己被两兄弟当成玩具,玩得团团转。
他松开短匕,将黑腹放开,他心底明白,刚刚赤练能趁他不备划破他的喉咙,那从他手中救走黑腹也是轻而易举。
如此举动,反而令双生子有些迷惑,黑腹回身看了眼低头将匕首收回匕鞘的白发少年,抬手摸了下自己毫发无损的脖颈,“你不拿我做人质?”
元映抬眸看了他一眼,长眉轻扬,上挑的眼角有些微讽意,“有用吗?”
黑腹沉默。
他身边的弟弟嘻嘻笑着接过话头:“就知道猫儿可聪明,明白自己打不过,也不会做无谓的抵抗。”他还欲凑过来调笑几句,面前突然垂落一连串叮当作响的木牌。
“这是我的全部所获,你们拿走吧。”
元映抬着手,黑绳绕过他的食指中指,垂下一连串木牌。
这次他没再撒谎,一连串九个,是他的所有,也是他晋级的希望。
赤练盯着他露出来的伶仃雪腕,脸上的笑意逐渐收敛,直至消失。
“没意思。”他平静道,原本兴奋注视着元映的红眸失去了光泽,表情也变得同他哥一样冷酷阴沉,“没有把柄的人最无聊了。”
说罢,他的毒牙双刀抵住元映抬起来的手臂,仿佛下一秒就要砍下去。
元映垂眸,没有收手,也没有逃开,他只是一动不动地站在原地,接受两兄弟冷冰冰的打量。
“走了。”最后出声的是黑腹,“有这时间不如去找找更有意思的猎物。”
他们没把跟他们参加比赛的选手视为同窗。
地上枯叶发出清脆的簌簌声,黑腹竟真的带头离开了。
元映没有去看,他只感觉到某个存在感极强的赤蛇,仿佛在黑腹离开后贴了过来,在他耳边嘶嘶吐着蛇信。
“真狡猾啊,猫儿。”明明对方没有碰到他,元映却感觉周身一凉,仿佛被蛇类缠绕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