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闭眼,呼气,再呼气。
半晌。
有白光在他脑中一闪而过。
没抓到,心里落了空。
隐隐约约的,总觉得是忘了什么事儿。
林妄洲眉头紧蹙,表情凝重。
绞尽脑汁费尽心思地把回忆往前推,推着推着,凝重的表情轰然皲裂。
林妄洲倏地从床上跳起来,猛地甩了手,拍大腿。
操。
他好不容易顺着氛围鼓足勇气说出口的事儿,童瑶还没给他答复呢。
都半引半诱地要把童瑶诱进坑里了,结果林倩一通视频,打乱了所有,也几乎让他前功尽弃。
林妄洲简直要窒息。
嘛的!气死了!
想骂林倩的祖宗十八代。
念头一起,立马熄灭。
哦,不能骂,骂了就把他自己也骂进去了。
林妄洲咬碎了牙,愤愤然地又躺下。
于他而言,心有所想,今夜怕也是个不眠夜。
………
……
放了假的林倩,很是无聊。
在学习上,她没有林妄洲那般可怕的毅力,取得一点小成绩后,尾巴就翘上了天。
回家后书啊卷子啊她翻都没翻。
她要休息几天,休息几天没事儿的。
而且之后她得回学校上舞蹈课,所以这几天的假期对她来说更是弥足珍贵。
舞蹈课五天后才开始。
上到除夕夜前五天。
而听她爷爷说,她爸明天或者后天就回来。
林倩神色哀怨地捂住胸口,她后悔不已。
早知道,早知道可以这样,她也跟着去遂溪了。
“哎,大意了。”她兀自叹气。
林嘉衍路过,拍拍她的背,扯起嘴角安慰:“等你课上完了再去也是可以的。”
林倩瞥他一眼,觉得他言之有理,“嗯。”
今儿个天气极好,外面阳光明媚。
林倩的怨气来得快去得也快,她坐到客厅的沙发上,抓了把瓜子,磕磕磕磕的同时倏地又想起了昨天晚上和她爸视频的事儿了。
她眉眼微扬,巴巴地扭过头来,盯着看课外书的林嘉衍瞧,“小老弟,小老弟。”
林嘉衍抬眸看她。
“小老弟啊,我问你件事儿。”林倩把瓜子揣兜里,搓搓手,嘿嘿嘿地坏笑起来。
林嘉衍只觉得她笑得傻气,他弯了弯眼:“你问。”
话落,林倩立即正襟危坐,还刻意装模作样地清清嗓子:“我问你啊,我们俩有哥哥吗?”
“……没有。”
“啊,没有吗?”
林嘉衍正色:“没有。”
顿了顿,他拧眉:“你问这个干什么?”
“没什么。”林倩罢罢手,继续嗑瓜子,“就想着爸爸妈妈感情好,说不定崽崽也很多。”
林嘉衍:“……”
这是把爸爸妈妈当佩奇了么?
林嘉衍很佩服他姐的脑洞。
奇思妙想,他姐的世界大概是天马行空五彩缤纷的。
天马行空的林倩倒在沙发上,对她小老弟林嘉衍的回答不以为意。
她想的是,她连弟弟都突然凭空冒出了,再来位哥哥或姐姐的也不足为奇。
殊不知,她想多了。
她一日为大姐大,终生为大姐大。
童瑶怀她时,很年轻,二十四岁。
………
……
冬日的遂溪,青山不再,碧水尚存。
山间,树叶早就凋落,枯枝被村民捡回家当柴烧,远瞧着,山染了色,染成了萧条的枯黄。
年前得大扫除。
童瑶不想到时候把所有事情都堆在一块儿弄,就准备早早地先做些什么。
倒了热水,混合冷水,拿了抹布,擦楼梯扶手。
她晚上没睡好,白天顶了俩黑眼圈。
才走上楼,要动手干活,抬眸间,就与刚从屋内出来的林妄洲在视线上撞了个正着。
鸦默雀静,似乎有点尴尬。
对视不到两秒。
童瑶倏地低下了头。
林妄洲也双手插着兜转脸看向别处。
眺目了窗外的景色,不多时,他眉心一跳,猛然意识到:不对啊,这时候矫情什么劲儿啊?
昨天的问题还没有解决,今天可不能再拖着过夜了。
天天夜不能寐,迟早脱发严重。
思及此,林妄洲又把脸转回来,眸子一眯,定定地望着童瑶的背影。
然后转身,去走廊深处拿来了扫把。
她擦扶手,他扫楼梯。
擦扶手很慢,扫楼梯很快。
林妄洲抿抿唇,故意放慢动作,等童瑶下一节台阶,他才扫完一节台阶。
像只尾巴,紧紧跟在童瑶身后。
余光瞄着童瑶,童瑶回眸,他就迅速收回了眼。
几来几往。
童瑶嫌弃道:“你这动作也太慢了。”
林妄洲挑眉,哼哼:“我喜欢。”你能奈我何。
“……”童瑶无言以对,只好继续干活。
又是一阵沉默。
童爷爷在院子里劈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