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坐在正位,用手摸了摸扳指,来之前也已经使人把四年前两州的税银和现在的税银比对过,中间还有一些不对的地方,但整体来说并没有过多的纰漏,也确实比四年前总体多了两成。
国库的亏空也都有据可查,粮库的亏损比往年多了一成,这也是有情可原,但账目做的太相似,这四年的账目亏损和收成貌似没有任何变化,有也是细微的,荒地现如今按理也要收税,然而总体账目并无增长。
皇上扶起越浩然,轻声道:“你是太子的舅父,但这么大的亏空,你也是难辞其咎,今日在宫中住一晚,明日你回府,正巧太傅年纪大了,前几日递了辞呈,后日你去太学吧。”
越浩然知道自己是明升暗降,给去皇子们教学,让自己荣养,越浩然心里苦,面上感激涕淋道:“谢皇上隆恩。”
皇上临走前,听太极宫大监说皇后在太极殿大门跪着,便让侍人传旨皇后来此处见过国舅。
皇后到万寿宫的时候皇上已经走了,看到自家兄长精神不错,上下打量了一番,喜极而泣道:“阿兄没事儿就好,阿兄没事儿就好。”
越浩然看着妹妹身着布衣,披头散发不带钗环,为了自己跪求太极殿百感交错道:“皇后如此伤了身体可如何是好。”
皇后擦了擦眼泪道:“我们越家全靠阿兄,太子也是阿兄在中间周旋,看陛下也没有过多责难,我心里也放心了,哦对了刚刚我让女官也去给家里报了平安。”
越浩然叹口气轻声在越皇后耳边道:“这个明贵妃已经不能留了,你要尽快下手,不然太子危矣,我被皇上调离户部,如今户部还都是我们的人,但明年的税银一来就被人看出端倪,这得让太子多加注意早做打算。”
越浩然已经觉察到现如今魏王居然调查四年前太子整顿金陵之事,而且王虎生很有可能就是金陵王家人,那么明贵妃势必也是王家人了。
皇后一听顿了顿道:“如今这明贵妃的宫殿固若金汤,身边全是皇上的人,好在我安排了一个人进去这事儿还要从长计议。”
越浩然只有嘱咐皇后道:“让太子一定要小心行事,如今我已经不是尚书仆射了,皇上给我明升暗降,如今抓了错处,好在户部大多数是我们的人,虽然我们做不了什么,但别人也别想做什么。”
皇后也不敢多留,只能带着人回宫,嘱咐所有伺候的人用心服侍。
皇后娘娘也松了一口气,去了太极殿谢恩,皇上看着皇后心里也有些愧疚,安慰了几句便让人退下,皇后本来感激万分的脸,出了宫门便面无表情,走了两步转头看着太极殿的宫门,嘴角漏出一丝讽刺。
次日皇后娘娘亲自把越浩然送到宫外,太子与长子越宏卿一起接了越浩然出宫,太子知道自家舅父明升暗降,如今自己如此退让,父皇还不放心心中满是愤怒。
越浩然叹口气道:“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
太子知道现在跟着舅父回去小人定会在父皇面前嚼舌根子,不如就此散去,等以后从长计议。
“大人越浩然已经从宫里出来了。”一个黑衣人跪在王虎生面前回话。
王虎生冷笑一下道:“皇上对他真是信任呀,这么大的纰漏居然只在宫里住了一晚,好了你退下吧,对了安排进宫的人没有什么纰漏吧。”
“没有任何纰漏。”
“好,给贵妃传话,明日我当值,找机会我回去看她的。”
王虎生看黑衣人出去,从暗门里拿出一瓶药,眼里带着无穷无尽的恨意暗道:“这是我精心准备的,你们可要接好了。”
宫里明贵妃看着眼前近在咫尺的王虎生,想起家人,心里一阵绞痛,王虎生给明贵妃作揖道:“妹妹可还安好。”
明贵妃泪眼婆娑的看着眼前的人轻声道:“阿兄,你受苦了。”一滴清泪顺着眼眶流出,带着恨意道:“为什么不让我在宫里动手杀了那个伪君子。”
王虎生冷冷的看着明贵妃道:“我们靠自己扳不倒太子,就算死了一个越浩然又能如何,他们可是欠着我们王家,范家两家人的血仇还有········他一个人如何还的完?”杀了越浩然自然会暴露宫里的一切安排,这些皇家之人高高在上,就是让他们自相残杀。
王虎生交给明贵妃一个小瓶子,道:“这叫碎心,吃了这个药会心如针扎,你悄悄让皇上吃了,让那老匹夫怀疑就可以了,该怎么做你知道吧,后面的事情我自有安排。”
明贵妃看着王虎生的背影,心痛的无可附加,眼角的泪顺着无暇如玉般的脸颊滑了下来。
这几日皇上只觉的心口如针扎一般,换了太医来看也查不出所以,太医无奈只能按照心悸治疗,吃了汤药依然不好。
这时候明贵妃也喊着腹痛难忍,几个太医也看不出究竟,一位赵太医反复检查,斟酌了半晌才对皇上说:“皇上是否能让臣看了娘娘的面相。”
皇上看着爱妃如此痛苦,只能让赵太医细细观察。
赵太医见这明贵妃面色如潮,唇带着淡淡的紫色,能确认这就是闽南叫“春蚕”的毒药,可让人腹痛难忍,接着寝食难安,憔悴虚弱而死,这样的毒药赵太医本不该查出来,正巧赵太医在少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