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乎是在她叫出口的同时,已经走到外面的胡大刚猛地将脚步一转,飞一般地冲回来。
进得屏风后,只见他家媳妇儿一双白皙如玉的长腿正地伸在桶外,人却不见了。
胡大刚飞身上前,站到桶边伸出长臂往水里一捞,便拥得满怀软玉温香。
被他救出水面的杜梨惊魂未定,一双眼睛睁得大大的,染上湿气的眸子就这样惊慌地看着他,让胡大刚心头一紧。
“媳妇儿别怕,有我在。”他说。
这种情况在上回杜梨跌进池塘的时候似乎也发生过,不过当时两人的关系并不如现在亲密,他也不能像现在这样安慰她。
胡大刚一边想一边在杜梨光滑的背脊上拍了拍,感觉触在掌心的肌肤一片湿腻。
被他抱在怀里的人儿也在片刻后镇定下来,想到自己的处境,顿时闹了个大红脸,松开紧抱在男人脖子上的手,有些羞恼地抵在胸前,看着他道:“你进来做什么?”
胡大刚不语,只默默地看着她。
杜梨瞅他一眼,见他只像个闷葫芦似的不开声,只得又咬着唇道:“放我下来吧,我要穿衣裳了。”
“水太冷,会受凉。”
男人这回倒是答了一句,但内容却是背道而驰的。他刚才伸手去捞杜梨时已经感觉到了,木桶里的水基本已经凉透了。
这个傻丫头,刚才是犟了多久才出声叫他进来帮忙的?
想着,胡大刚便不顾杜梨的反对,直接抱着人从屏风后面走出来,往床边走去。
杜梨又急又羞,又手死死扒在他肩膀上,生怕露出一点不该露的地方:“我不会受凉,我要穿衣裳……”
她平时对着胡大刚向来气势十足,何尝像此时这样慌乱无措过。所以听到她紧张又害羞的声音时,一直佯装镇定的男人不由也在喉间低叹了一声,动作轻柔地将杜梨放到干净的床单上。
身子一沾上床,杜梨就急忙从旁边扯了被子过来遮在身上,有些委屈地看着他。
“别怕,你身上还有什么地方是我没看过的。”
胡大刚在她身边坐下,看着她委屈的样子心疼至极,用手扶了扶她的手后,便走到屏风另一侧,又将杜梨准备好的衣裳拿了过来。
“快把衣裳穿上,小心凉着。”
将拿来的衣裳仔细放在床头,男人又若无其事地转身,回到屏风后将被杜梨弄得一片狼藉的地面收拾了下。
看男人背对着自己默默干活的样子,裹在被子里的杜梨心中不觉又温暖又不好意思。
原是她太矫情了,夫妻之间就算坦诚相对,也不该是什么难为情的事。
等到胡大刚把一切收拾妥当,杜梨也用正常的速度把衣裳穿好,坐在床边看着他忙活。
见杜梨不再像刚才那样手足无措,胡大刚也放了心,走到浴桶边暗提一口真气,凭一人之力将硕大的浴桶搬起来,轻松挪到了门外。
杜梨这时已将床上的湿被单换掉,舒舒服服地躺进了被窝里,不过经刚才那么一闹,她脑袋里的瞌睡虫已经全部都被赶走了,心情也被某种蠢蠢欲动的念头占领。
过了半晌,外面似乎又传来有人敲门的声音,她听到胡大刚过去开门,同来人交谈了几句,最后对方便把东西放下离开了。
因得屏风已经被胡大刚移到了床前,她此时并不能看到时外面的情景,直到听外面又传来阵阵水声时,她才知道胡大刚这是在洗澡了。
杜梨的脸上刹时更是滚烫。这种感觉与她和男人成亲之初确实太相似,只是她的心境已然与那时不同,不再是紧张和不安,而只羞涩和甜蜜。
过了好一会儿,胡大刚也洗好了澡。
大约是在军中大大咧咧习惯了,他只三两下擦干身上的水,将衣裳一套,便把浴桶搬到屋外,熄灯跳上床了。
杜梨正闭着眼睛在床上装睡呢,一感觉男人的身体突然挨着她躺下,便又偷偷地将眼睛睁了开来。
胡大刚的视力在夜色中就像猫头鹰一样敏锐,很快便觉察到了她的动静,透过从窗外照进来的柔白月光,转过头静静地看了看她。
“睡吧。”
因为记得杜梨之前的困倦,所以他心中并没有多想,只一边说一边抬手抚到杜梨脸上,用粗糙的拇指在她脸颊上摩挲了两下。
杜梨也静静地看着他,眼里漾着柔柔的笑意,望了他一会儿突然低声道:“我睡不着,怎么办?”
对于一个成年男人来讲,当一个睡在你身边的女人对你说睡不着时,是隐含着很多不可言明的意思的,并不单单是‘睡不着’这样简单。
胡大刚也是一个健康的成年男人,而且并不笨,所以在听到杜梨的话后,他的眸光立刻暗沉下去,抚在杜梨唇边的手也渐渐染上几分异样的高热。
皎白的月光照出一室缱绻,身下的大床也随着男人的越来越急促的动作发出吱呀作响的声音。
不知过了多久,连外面的喧闹渐也不可闻,屋内的声响才骤然停歇。胡大刚体贴地仰躺回去,看着杜梨神思恍惚的样子,脸上浮出一丝若有似无的笑意,而后伸手拉来被子替她盖在身上,自己则下床去取了布巾来。
少顷,恢复过来的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