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护士惊讶地捂着嘴,双眼圆瞪,她怎么也没想到事情的真相会是这样的。
本来,她听见车根硕是镇上中心小学的数学老师,长相又是斯文,瞧见对方被老婆打成那样,还在心中给若尘描摹了一个五大三粗满脸横肉的形象。
可是,现在,听见对方竟然背着老婆在外面偷吃,家里的妹妹家人还帮着打压原配的时候,小护士心中的正义感油然而生,看向若尘的眼神也带着几分的同情。
看见对方眼神中的同情,若尘心中一乐,感慨着眼前这丫头的善良,顿时露出一副被丈夫抛弃的怨妇形象,拉着小护士的手絮絮叨叨地说了起来:
“当初他车根硕考上大专的时候,没钱去上学,那时我们已经定了亲,就逼着我嫁过去,拿着我娘家给我的两千块陪嫁去城里面上学,可怜我啊,十八岁一朵娇嫩的花从此就没有了花季,留在村子里伺候他全家老小,还要给他生儿育女。”
“就因为我生的是个女儿,养到现在两岁多了,连个名字都没有,还是丫头丫头地喊,他们全家就没把我们母女二人当人看啊!”
“他本来就嫌弃我是个村姑,分配到镇上中心小学当老师之后,更是嫌弃我,家都很少回,每次回去,就是收一大堆衣服带回去给我洗,在他心里,我就是倒贴伺候他全家的老婆子,根本就不是他老婆。”
“现在,他有了家庭背景好的心上人,我这个老婆就碍着事,他们全家就想把我逼死,在村子里到处说我是疯子,关上门来,就是各种打我,真要是有一天把我打死了,估计村子里也会觉得是我自己发疯弄死自己的。”
……
边说,若尘还边撩起自己满是补丁的衣衫,露出了身上的那些伤疤,看得一旁的小护士和周围的病人心惊不已:这是怎样的人家禽兽?
“两千块?天啦,这家子人真不要脸,这是想吃干抹净不认账啊!”
别说是小护士惊讶哦,周围的病人谁不惊讶?
这可是九十年代的两千块啊,买猪肉都可以买上好大几百斤啊,这老车家哪里是娶媳妇儿,明显就是娶那两千块嘛!
“小嫂子,你别难受,这公道自在人心,你男人要真是太过分了,你就去中心校找校长,他肯定会给你讨个公道的。”
那小护士见不得女人被这样欺负,义愤填膺地出着主意,又见到若尘身上衣衫破烂,看起来不常到镇上来的样子,顿时化身为正义的使者,拉着若尘就要朝医院外走去:“小嫂子,你是不是找不到中心校在哪里?我带你去。”
车老头出来叫护士帮忙拔输液管的时候,正巧就听见了这句话,顿时吓得不轻,急忙喊道:“根硕媳妇,你怎么来啦也不进去看看根硕?”
后者听到车老头的声音,立刻露出了担忧丈夫的表情,推开小护士的手,边往车老头那边走,边开口说道:“谢谢你,可是,我男人现在伤成这样,我要去照顾他啊!”
看着若尘这幅上赶着的样子,小护士恨铁不成钢地跺了跺脚,周围的病人也唏嘘不已:果真,这夫妻还是原配的好,就算是打了你,最后,还不是会心疼你?
只是,那浑身刚刚用酒精消过毒,敷着药,还输着消炎药的车根硕看见病房门口的若尘,双眼里立马迸射出仇恨的光芒,瞧那样子,似乎是想要弄死后者。
对面病床上双腿打着石膏,同样在输液的车大丽更是双眼都气红了,大喊大叫着:“贱人,你个死贱人,给我滚,给我滚出去……”
打从知道自己的腿保不住之后,车大丽的情绪就没平稳过,可是,也从未像现在这样暴躁。
见状,若尘耸了耸肩,露出了难过的表情,对着身后跟过来拔输液管的小护士道:“看来,你们都不欢迎我,我还是去中心校吧?”
那小护士一听,脸上立马有了笑,对着若尘招呼道:“你稍等,我马上弄好就陪你去。”
急得一旁的车老头想跳楼,可是,就在一楼,他又无楼可跳。
只能够捂着车大丽的嘴,冲着车根硕摇了摇头,安抚住车大丽之后,又跑到车根硕的耳旁低语了几句。
等到他抬起头的时候,车根硕看向若尘的眼神中虽然还有仇恨,但是,已经学着隐藏起来,不敢像刚才那般明目张胆。
“根硕媳妇啊,这两口子哪有不吵架的,你们小两口的事情,你们小两口自己慢慢沟通协调,让外人看什么笑话?”
看着拔完输液管的小护士在对着若尘挤眉头,车老头一边推着小护士出病房,一边冲着若尘开口道。
“好吧,既然你都开口了,那我就和他好好沟通!”
嘴角噙着若有似无的笑,若尘看了一眼那被车老头拉上的病房门,悠哉悠哉地走到了车根硕的病床前,居高临下地打量起床上的男人:棱角分明的脸庞,深邃的五官,看起来忧郁又深情,算起来,可是石头村的村草,难怪原身在车家受了那么多的委屈,还想着用爱暖化对方。
可惜啊,这可不是一个人,也没有心,怎么会被暖化?
“你想去中心校干嘛?”
躺在病床上的车根硕终究是受不住自己老婆那打量的眼神,率先败下阵来,开口问道。
“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