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的吻迫切又投入, 徐念理智上知道这样不行, 毕竟浴缸里还有薄薄的一层水, 他现在衣服裤子都湿了,如果待会儿真沾湿了伤口搞不好会诱发感染, 可伴随着周晨骁这个吻逐渐加深, 她的大脑也趋于空白, 只能被动地被他亲, 全然不知所措的模样。
真正唤回她理智的周晨骁身体上的变化,隔着薄薄一层T恤,她能感受到他慢慢发力的腹部肌肉, 诱惑又灼热, 只差一步,就是雷池。
不行!
那一下子, 徐念的脑袋里只剩下了这一个念头,她不介意给他, 不过不能是现在, 也不能在这里。
偏偏老实的男人狡猾起来要人命, 他拿受伤的左手卡着她的脖子,手掌的纱布磨蹭着她后颈最敏感的部位, 用这种方式叫她知道如果乱动的话一定会碰到他的伤口。
徐念怕他伤口裂开怕他疼,更怕的是他现在这个状态,就和变了个人似的, 恨不得把自己整个人都揉进他身体里。
她不明白, 这人明明她去做晚饭前还好好的, 怎么突然就变成了这样。
不解和惊慌让女孩儿的眼泪毫无征兆地掉下来,咸咸涩涩地被周晨骁品尝到,他方才如梦初醒一般意识到自己做了什么。
……他刚刚居然想就这样不管不顾地占有她,让她再也离不开他,从今往后只属于他一个人。
然后……还把她弄哭了……
脱离了他的钳制,徐念委屈又可怜般跪坐在他面前,泪水像断了线的珠子一样,他身上都是水,她脸上都是泪,两个人全都狼狈至极。
“抱歉,我……”和她落泪相比,他伤口的疼已经不重要了,他拿完好的右手撑着浴缸壁,已经渗出血的左手仓惶地擦着她脸上的眼泪,“我的错,我情绪太激动了。”
徐念一开始还任凭他擦泪,擦着擦着,却感觉到自己脸上除了泪还多了些黏黏腻腻的触感。
不解地把他的手拿下来看,才发现裹着他手掌的纱布早已渗出了血,殷红殷红的一片,而且越扩越大,明显是伤口裂开血流不止的模样。
……
晚上十点,刚从医院下班的杜医生接到了一个哭得上气不接下气的电话。
“杜医生怎么办,他伤口裂开了,流了好多血。”
听到这个哭腔杜医生就知道来电话的人是谁,这会儿听说周晨骁伤口裂开,急忙问:“你别着急,哪里的伤口裂开了,什么情况?”
徐念哪能不着急,抽抽搭搭地话都有些说不清:“就手上的伤口,眼睛和腿上的伤好像也沾水了,刚刚在浴室,我们一不小心……”
杜医生:“……”
他不知道说什么好了!
现在的年轻人,都这么没有节制,刚出院就玩这么刺激的吗?
杜医生让徐念把周晨骁手上的纱布解开,拍几张伤口的图片给他看看,看过之后倒是松了口气:“就是动作幅度太大造成的伤口撕裂,没感染就没事,我不是教过你怎么给他换药吗,你把湿了的纱布拆了,重新涂药重新包扎,再运回医院护士也是这么处理,他行动又不方便没必要来回折腾。”
徐念听了,连连应好表示谨遵杜医生训话。
等挂断电话把他安顿在沙发上坐好后又跑去柜子里翻医药箱,最后把盐水碘伏双氧水在他面前一字排开,语气痛惜又埋怨:“杜医生说浴室里的水不干净,现在没事也怕以后感染,所以必须消毒,疼肯定是疼的,但是你这属于自作自受,疼一疼也叫你长记性,我尽量轻点,你实在受不了就叫。”
周晨骁从身上挖子弹都没哼过一声,给伤口消毒这点小事更不可能叫,不过生理盐水和碘伏两次冲洗伤口的感觉确实不太好,他的痛觉不自禁地被消毒-药水牵走,但注意力却全集中在徐念身上,这个正给他处理伤口的女孩儿,真的是他所拥有的,最叫他无法割舍的宝贝。
活过了27年,周晨骁其实一直是一个很无欲无求的人,这和他的原生家庭有关,父母早早离婚各自组建了新的家庭,他十几岁的时候,双方家庭稳定了也不是没想过把他接过来一起生活,可无论在哪边,他看到的都是人家一家其乐融融,他的存在多余又扎眼。
虽然父母都没明确说过什么,但他能感受得到,父亲母亲继父继母都希望世界上不曾有他这个人,被父亲家的弟弟指着鼻子骂:“我家的一切都是我爸和我妈结婚后一点一滴奋斗出来的,和你一毛钱关系都没有。”的情况也不是没有过。
周晨骁不怪弟弟和他说这些话,因为人家说得一点错都没有,母亲那边也一样,他本来就和人家的家庭没关系,真的没资格去要求什么。
后来为什么会参军?具体原因周晨骁也记不太清,好像就是小时候总听爷爷讲战场上的故事,对那身军装有种向往。他16岁那年爷爷去世,他不知道做点什么能报答爷爷的养育之恩,干脆在高中毕业那年报名参军,替爷爷守住这片他曾经洒过热血的疆土。
钱,他没求过,升得多高有多少权力,他也没求过,哪怕这条命,放在过去要能换别人的他也没有二话,只有徐念,是支撑着他从云南爬回来信念,无论如何,他都不想放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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