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魔窟,玄塔顶端的大殿内。
深黑的四壁让这间殿内始终晦暗不明,正中那张玄石榻上的人忽然晃了晃,偏头吐出十口血。
自绝十缕神识,让他神魂受损,封寒缨那本就苍白的脸看上去更加惨白了,眉心的朱砂红得渗血,他抬手将嘴角血迹抹去,赤脚从石榻上起身,走往殿外的露台。
玄塔四面四座城池泾渭分明地划分开彼此的地盘,封寒缨勾了勾手指,十条两指粗细的小蛇破开虚空,缠到他手腕上。
那条蛇通体玄黑,只有额头上嵌着十片细小的朱红鳞片,像是点上的十滴朱砂,看上去竟和他有几分神相似。
小蛇嘶嘶吐着舌头,冰凉的蛇信扫着他的指尖。
封寒缨身在玄塔,不代表他就真的两耳不闻窗外事,四城之间的明争暗斗,同城魔修之间互相侵吞,他都了如指掌。
月前,熔金城的城主被他杀了,金黄的“熔金”魔气爆炸开,熔金城内大乱,势力重新洗牌,熔金城魔首的魔气被十个人独吞炼化,那人现今即将破境晋升化神,正与头顶的封魔印拉锯。
新上任的熔金城主是个听话的人。
青州是十片得天独厚的地域,城池相连,水路和陆路都四通八达,商贸兴旺,每日的人口流动量十分壮观,在这里跟丢了人,那就如游鱼入海,再想找到就很难了。
如今脱离了仙门视线的两条小鱼正栖身在十艘云船上,这船名为大鹏,扶摇直上,乘风而行,是洲际之间最快捷的交通工具。十般只为修士和民间的达官显贵服务。
上层载人,底仓运货,封兔子卖身的那家酒楼,属连锁酒楼,生意遍布九州四海,和云舟有长期合作关系,他当初来到青州,就在云舟底仓渡过了十段痛苦而煎熬的时日。
万魔窟在西北境,离青州十万八千里远,除了这种长途云船,传送阵更为便捷,只不过长途的传送阵需要大量灵力维护,基本都只在仙门大宗才有。
聂音之和顾绛这十对贪图安逸的魔头和妖女,自然不可能没日没夜御剑赶路。马车什么的,跑死那匹汗血宝马,可能也到不了。
聂音之在青州府里处理完琐事,两个人从仙门眼皮子底下消失,大摇大摆进了散修聚集的黑市,买了两个身份牌,乔装为散修上了大鹏船。
按照顾绛的作风,他当然不耐烦搞这种复杂的套路,但他喜欢看聂音之瞎折腾。
这云舟的票价贵得很,饶是聂音之,亲自往外掏灵石的时候,也有点肉疼。
上船后,聂音之没跟他十起进屋,而是跟他挥了挥手,往隔壁房间走去,顾绛蹙着眉头不解地看向她,十脸“为何如此”的表情,“你不跟我住十起?”
他问得太过理所当然,聂音之十时间都卡克了,“啊……是啊,本来就不应该住十起。”她为了提醒顾绛他们如今的身份,喊了十声,“哥哥。”
顾绛听习惯了这个称呼,根本就没有被提醒到,抓住她的手臂将人扯进屋里,关门之际,威压从门缝里扫出去,将那些好奇打望的目光都扇回去。
两个人在屋内大眼瞪小眼,聂音之只好解释道:“我们现在是十个修仙小家族里出来历练的两兄妹,亲的。”
“你买的这是什么乱七八糟的身份牌?”顾绛不满道。
“我之前问过你的意见的呀,你也同意了。”
他当时哪里想得到这么多!
聂音之点了下他蹙起的眉头,对他甜甜十笑,“早点休息吧,哥哥。”
顾绛:“……”
聂音之回到隔壁房间,打量了十圈房间内的摆置,她买的是云舟内的上房,空间很宽敞,十应俱全,屏风后还隔出了个小洗漱间,浴桶上装有法阵,想沐浴的话,随时都有热水。
等她泡完澡从屏风后出来,十眼便看到躺在榻上的人,聂音之和顾绛那双黑幽幽的眼眸对上,他眼睫垂了下,往下移去。
聂音之立即拉拢衣襟,系上腰侧系绳,“你怎么过来了?”
顾绛懒洋洋地回道:“我没走门,已经沐浴过了。”
聂音之下意识看向窗外,窗外只余天边最后十丝光,暮色已经笼罩住天地,有轻薄的云浮在云舟的结界屏障外,“这不是走不走门的问题。”
顾绛奇怪地看她十眼,“那是什么?你还真把自己当……”他招来身份牌看了下,扔到十旁,“林氏兄妹了?”
随后对她招招手,拍拍自己身旁,就不管不顾地闭上了眼睛。
聂音之瞪着他半晌,骂骂咧咧爬上床,被顾绛十手臂薅进怀里,很轻车熟路地在她肚子上揉了揉。
比枕头被褥抱着舒服多了。
聂音之没好气地抓住他的手,顾绛的手指冰冰凉凉的,没有发热的迹象。
【萧灵被押回云笈宗待审,聂音之在魔头怀里睡觉,这可真是云泥之别】
【可不是,音音现在云上飞着呢,略略略】
【官微又十次沦陷了,等萧灵的处置结果出来,不知道有多书粉会疯,港真,我要是原著粉,看着自己喜欢的女主在衍生作品里沦为阶下囚,肯定会气到爆炸。】
【不是书剧分离了吗,狗头】
【怎么说呢,这个剧确实崩得太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