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信挥了挥手让掌柜自己离开,就进屋睡觉去了。
陈太忠根本没来得及脸红,就被眼前这客房震惊了,这是客房?
原来最豪华的客房不是一张床,一套桌椅,外加用不完的灯油啊!
这哪里是豪华客房呀,陈家湾族老的宅子都没这客房大呀!
陈太忠在右厢房里左摸摸,右看看,傻笑两声又转去左厢房,不一样的布局,同样的奢华,我到底该选哪一个呢?
“要不我还是去请教一下赵兄,他的经验应该很丰富!”陈太忠自言自语了一句,就一溜烟跑到正屋,还没走近就听到一阵呼噜声。
那声音响的,犹如牵老母猪过河,阴阳顿挫!
“难怪不和我一起睡,原来是赵兄睡觉打呼噜呀!知道自己打呼噜,为了让我睡个好觉就分开睡,赵兄真好!”
陈太忠不忍打扰赵信睡觉,反身在院子里坐下,久思不得良策,遂翻开书篓,拿出一本书来读。
温暖的春日太阳从东走到西,恋恋不舍地告别大地,月儿急不可耐地露头打量归林的倦鸟。
赵信推开房门,站在台阶上,双腿分开略宽于肩,双膝微曲,双手攥拳自肩部向上发力。
看了一天书的陈太忠看着赵信的架势,由衷赞道,“赵兄这一手好俊的功夫!”
话音还未落下,赵信双眼紧闭,腰身扭动,大嘴圆张,吐出一口浊气,“爽啊~~”
“我这一招三十年的功夫,岂是你能看得懂的?”
“陈兄早上好!这天还没亮都起来读书了,今次院试必定榜上有名!”
陈太忠已经自闭了。
赵信走到院子里又开始了自己的常规运动,跑步,围着院子变速跑,然后左右单腿蹲起。
做了几个俯卧撑之后,赵信被陈太忠制止了。
赵信起身看着满脸通红的陈太忠,不解地问道,“陈兄,为何制止我?”
陈太忠睫毛眨眨,脑袋四十五度下垂,羞羞答答地说道,“赵...赵兄,你的那个姿势,于礼不合,若真是......真是那个的话,可托令堂寻一良配......”
“陈太忠!你大爷的!”
赵信手指颤抖地指着面前含含蓄蓄的书呆子,气地嘴唇哆嗦,我做个俯卧撑,你他娘污蔑老子在这里操地板砖呢?
“赵兄,你怎么能讲脏话呢?此于礼不合!再者说,你也老大不小了,娶妻生子乃人伦,所谓不孝有三,无后为大。”
赵信:“......”神他娘的老大不小啊,我才十四啊,我还是个孩子呀!
“我收回上次说那句话...”
“我就知道赵兄是知礼之人,所谓知错能改,善莫大焉。”
“大你妈个头啊大!
我收回那句你的脑子只被鼻涕虫了一半!
现在看来是全被鼻涕虫吃了,留下来的是鼻涕虫的排泄物!”
“还有,我最开始认识你的时候,你不是这样的人啊!现在怎么跟个唐僧一样?”
陈太忠左手紧握着书卷,右手放在膝上,蜡黄的脸上眉头紧皱。
赵信发誓,这次骂人对赵信来说,算是几十年难得一遇,平时还真没啥事值得自己这么骂人,这会不会骂的太狠了,把老实人整毛了?
“赵兄~”
“啊~陈兄,其实~”
“请问赵兄,唐僧是何人?”
我倒!
这人的脑子绝对不是正常发育的,该施肥的时候去光合作用了,该补充水分的时候施肥去了!
赵信已经不想解释什么唐僧的时候,他发现一个问题,“陈兄,这天色怎么越来越黑了?”
“赵兄,天擦黑的时候,你才起床呢!”
赵信一脸的便秘色,合着自己在傍晚的时候来了一套早操?“行了,陈兄别一副看二傻子的表情,不就是睡得忘了时间吗?多大的事!这天都黑了,你还拿本书看个啥?给月亮姐姐普及文化知识?”
眼看陈太忠左手紧握着书卷,右手放在膝上,蜡黄的脸上眉头紧皱,赵信立马说道,“陈兄,你为何不回屋休息?”
赵信谨记,以后说话直奔主题,免得陈太忠思考太多。
“哦~,这事呀,我不知道我住哪间屋子。”
“左厢房和右厢房都可以,这院子就我们两个人,你可以随便住呀!”
陈太忠伸出枯瘦的右手,缓缓说起左厢房的好处,五根手指屈伸了不知几回,又说起了右厢房的好处,当他伸出第二根手指的时候,赵信段然说道,“左厢房,左厢房非常适合陈兄,快把行礼搬进去吧!”
“真的吗?赵兄,我也认为左厢房不错!”
陈太忠收拾书篓,走到左厢房门口,又扭捏转头~
“陈兄,左厢房绝对错不了,是居家读书的不二选择,我去前院叫点东西来吃,咱肚子还空着呢!”
赵信说完迅疾遁离,走出小院反手关上院门,背靠门板,长舒一口气。
微微抬头,看着露出整张脸的月亮姐姐,赵信哑然失笑。
这个陈太忠,横眉竖眼对他,他能不盈于心,淡漠处之;和他善意初交,他能侃侃而谈,热心帮助;等与他知心相交的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