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苗瞄了眼这个妹妹,那个妹妹,左右逢源的宝哥哥,撇嘴。 “世上男人都一样,都是吃着碗里的,看着锅里的。” “怎么这么说?” 林捷不赞同的皱眉。 女儿正介于将要成年的边缘,这种思想可不利于她健康成长。 “不是吗?” 林苗轻哼,“宝哥哥是那样,我爸也是那样。” “你胡说什么,”林捷勃然变色。 “我不是小孩子了,”林苗微微侧身,盯着林捷。 “我知道,我爸出轨了。” “还有,我出事是因为有人在推我,根本不是我不小心,”林苗背脊笔挺,直直看着林捷。 “你,”林捷剧烈一抖。 “所以你才让我报警?” 好半天,林捷问。 林苗点头。 “那你看清是谁了?” 林捷声音有些哆嗦。 林苗摇头,“不过我爸当时就在我边上,旁边就是那个女人。” 林苗已打定主意先下手为强,能抹黑翟光年两分,就绝不短半分。 何况,要不是他沾花惹草,她也不会被人推下山。 归根究底,他才是这件事的根源。 林捷表情快速变幻。 林苗按着软软的沙发扶手,迟缓起身,伴随片尾曲回去自己屋里。 客厅很快安静下来。 林苗将门虚掩着,从炕上可以看到客厅透过来的灯光。 灯一直亮着,直到她睡着,都还没熄灭。 清晨,她被疼痛唤醒。 穿好衣服出来,正看到歪靠着沙发睡着的林捷。 林苗脚步一顿,折身去拿了自己那床压在被子上的毯子。 她尽量轻的压在林捷身上,往厨房去。 刷了牙,林捷已经起来,正站在墙边关灯。 看到林苗,她扯了下嘴角。 “我去给你做饭。” 林苗看着她从自己身边经过,淡声道:“待会儿我去警局。” “你这样怎么去?” “再说那哪儿是你个孩子去的,老实在家养伤。” 林捷皱眉。 林苗瞪起乌黑的眼睛,反问。 “我也知道不适合,可是不去怎么办?难道傻傻等人再想法弄死?” 林捷微微抖了下。 她避开林苗视线,“你别去,我去。” 林苗点头。 母亲的性格问题,从前的她从没有想过。 现在看来,逼一逼也不是不成的。 吃了饭,林捷等林苗吃了药,才穿上外衣。 “我去上班,中午回来。” 林苗盯着她,“什么时候去?下班吗?那会儿他们也要休息了吧。” “我上班之前去,”林捷拎上布兜,边走边回。 林苗跟着她到门口,“我就在家等着,要是了解情况,直接过来就行。” 林捷看了眼女儿。 女儿随她,个子高挑,瞧着像是大姑娘,可在心智上,还是不周全的。 她叮嘱,“别随便开门,得看清楚证件才行。” “我知道,看清了再放他进来,”林苗笑着回她。 能交代这个,就代表她肯定要去。 这她就放心了。 挥手送走林捷,林苗回去自己屋里。 伤好以后,她就要回学校了。 一别校园多年,那些曾经背诵无数遍的公式单词,她已彻底陌生了。 摊开语文课本,逐一翻看。 只是没看多久,后脑就开始疼起来。 林苗无奈,只好趴回炕上,闭目养神。 不知不觉,又迷糊过去。 直到一阵敲门声把她叫醒。 “谁呀,”林苗慢吞吞的套上鞋。 “我姓周,过来了解情况,”门外声音顿了下,复又敲响。 林苗走到门边,透过玻璃,看到位穿制服的年轻女人。 女人朝林苗笑了笑,从口袋里摸出证件。 “我是所里来的,就你母亲所述,过来做情况调查。” 林苗看了眼上面,姓名那里标着周燕两个字。 “原来是周警官,”林苗打开门。 周燕笑着点头,问:“我可以进来吗?” “可以,”林苗侧过身,带她进了客厅。 坐定后,周燕歪头看林苗脑袋。 林苗转头,让她看清楚后脑兜着的白纱网,里面是巴掌大小的纱布盖着伤口。 “这是从山上滚下来弄的?” 林苗点头,不慎扯到伤处,顿时一阵闷闷的疼。 她闭着眼,忍了会儿。 睁眼见周燕正掏出笔在小本子上记录。 “你母亲说,你觉得有手推你,只是你没看清是谁?” “是,”林苗笑了笑。 没打算说出孙悦。 “不过也无所谓看不看清,反正那段山路就四个人。” “我,我爸,我爸的女人,和他女人的儿子。” “她儿子离我最远,其次是那个女人,之后就是我爸。” “我想里面总有一个是凶手。” 听到最后两个字,周燕停了记录。 她认真的看着林苗。 “你知道,这件事要是定性,会有什么后果?” “知道,”林苗微笑,“不过真的能定下来吗?” “毕竟没有目击证人,没有物证,我还摔得人事不省。” 周燕皱起秀气的眉毛,显出些疑惑。 林苗顿时警醒。 这个时间,正是夏国法律飞速完善的时候。 这些程序,只有身处其中的公职人员才最清楚。 他们这种平头百姓根本没有机会接触这些。 “难道不是吗?” 林苗皱起秀气的眉毛,摆出比她更疑惑的模样。 “难道我一说,大家就都相信了?” “我想凶手是不会老实认罪的。” “到时两厢一辩驳,公说公有理,婆说婆有理,你们怎么判断真假?” “这个我们自有一套程序,”林苗这么说也是该有的反应,周燕很快释了疑惑。 林苗勾了下嘴角,转移话题,“我妈过去的时候,是周警官接待的吗?” 周燕摇头,“我是从同事手里接过来的。” “那你同事有没有说,我妈的脸左右不对称,有一边看起来好像发面馒头,额角还青肿着。” 周燕眼睛蓦地睁大。 林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