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墨戟顿时被纪明武这句简单的话撩得心头大狗熊“哐哐哐”锤墙,脸也忍不住微微有些发红了起来。
——靠,虽然前世确实是没谈过恋爱,但是毕竟上辈子也是快三十的人,一把年纪了竟然还跟纯情小男生似的脸红,真是老脸都丢尽了!
——好在天色比较黑了,油灯的光又比较昏暗,武哥应该没看清楚吧?
严墨戟掩饰性的咳嗽一下,把桌上的钱收起来,站起身揉了揉肩膀:“我先去做明早要用的馅儿了,武哥你先休息吧!”
说着转过身去,轻轻揉了揉自己还有些发热的脸庞,一溜烟跑去了厨房。
看着严墨戟从堂屋推门出去,纪明武慢慢的皱起了眉头,眼眸中闪过了一丝困惑。
——这个人刚才脸色突然发红……是身体受不住一整天的劳作、疲惫过度了吗?
…………………………
接下来的几天里,严墨戟每天早上去卖塌煎饼,晚上去卖煎饼馃子,虽然每天回来之后都要累得半死,但是钱袋子一天比一天鼓,心情也一天比一天好。
有了第一天的开门红,严墨戟信心十足,拜托纪明武让纪父买了些玉米面和小米面来,把煎饼面糊的面粉比例调整了一下,准备了两种新的面糊。
玉米面浓香,小米面软糯,摊出来的煎饼也各有各的风味,给了顾客们更多种选择。
而早上的馅料,严墨戟也根据每天出售的情况进行着调整,不太符合大部分人口味的馅料就少做或者调整调味比例,保证每天不会剩下馅料浪费。
因为严墨戟总是能一下子记住每个客人挑选的口味和偏好,又仗着一张嫩白的小脸笑得特别暖心,不少人都成了严墨戟这个小小的煎饼摊子的回头客,每天都会来严墨戟这里买煎饼吃。
那位第一天做生意时遇到的街坊张大娘就是其中之一,甚至她每次自己买了之后还会多要一份,给她的儿子也带回去吃。
上了年纪的妇人,一起纺织浣衣的时候难免要家长里短的说一说,张大娘把“纪家那个败家媳妇改邪归正、在大街口卖吃食”的消息一说,不少不信邪的妇人们都特意过来想见识见识。
严墨戟对这些街坊邻居的探究心表示了一万分的欢迎,摆出笑脸拿好架势,再给打个一文钱的折,难道你们还好意思不买一份尝尝?
尝过一口,严墨戟就有信心把这些人变成自己的长期客户。
而这些妇人们见识了严墨戟的巨大改变之后,不由得惊叹,一边吃着好吃的煎饼,一边回头又闲不住嘴,跟其他的大姑娘小媳妇们唠叨唠叨。
于是听说过严墨戟以前的“大名”的人,又有不少按捺不住好奇心过来瞧瞧的。
这样一来,原身的污糟名声不但没有成为严墨戟赚钱的拦路虎,反而成了他扩大知名度的推动力。
虽然也有一些如同那个王大婶一般完全不相信严墨戟改过自新、闹事碰瓷的,严墨戟也不跟这些人一般计较,摆出笑脸送客就得了,也不心疼那点煎饼钱。
做生意嘛,什么刁钻客人没见过?
就算不能把闹事的变成自己的新客人,也没必要太过在意,毕竟还有这么多的铜钱等着自己赚呢!
“小郎君,你这煎饼馃子也太贵了!”
有那慕名而来的人,看了严墨戟挂在拖车前歪歪扭扭的大字抱怨起来。
“客官,您瞧瞧我这实面和整个儿的鸡蛋,还有从油坊刚拉出来的好油!”严墨戟手上动作不停,笑着道,“绝对好味儿!不信您问问周围的人!”
“这小郎君的摊子,虽说贵了一些,确实是好吃!”
“这吃食还挺新奇的,吃起来也香!”
周围的老食客们纷纷赞同。
新客人原本想观望一下,被周围的人说动,也忍不住买了一份尝尝。
而随着严墨戟生意一天天变好,纪明武拜托纪父带来的第二天的原料也越来越多,但是都会在第二天完全卖空。
后来他一天能赚得钱竟然已经有五百多文了。
严墨戟毕竟一个人的人力还是有限的,一天忙两道已经是他的极限了,所以能维持到这个数字,他已经非常满意了。
这样六天下来,因为原料都是纪明武不要钱的提供,他竟然已经攒了三两多银子!
一个人六天攒了三两,这也亏得他数钱都是在家里偷偷的数,否则说出去能让那些眼红的人嫉妒得发狂。
就连纪明武这看上去完全不为金钱所动的模样,在距离要债的上门之前的最后一天,听着严墨戟说出来那个数字,都露出了一丝惊讶的神情。
严墨戟得意的笑笑,一边龇牙咧嘴的锤着自己的肩膀,一边满足的数了数钱袋里的钱,炫耀道:“武哥,怎么样,我赚得不比你少吧?”
他家武哥生意怎么样,严墨戟虽然不太了解,但是从记忆中、还有这几天家里登门找纪木匠做工的人数上看,纪明武恐怕算不上生意兴隆。
不过这也是难免的,毕竟纪明武一条腿瘸了,想找木匠的人总会心里嘀咕一下:这样的木匠能做得好吗?
——但是以后他赚得多了,武哥就完全不需要干活了!好好在家貌美如花就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