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程离开以后,李承乾在‘光头王’的陪同下去了河边,张老二已经忙活很长时间了,可筒车依旧老老实实的躺在地上,这让他很奇怪。
“老二,想什么呢?”走到蹲在河边发呆的张老二身后,李承乾拍了他一下问道。
“这筒车太大,而且还虚不受力,实在是立不起来了。”张老二有些颓唐地说道。
筒车也就是我们常说的水车,像是一个大风车一样的东西,只是在外面的边延上绑着无数的竹筒。
当筒车顺着水流摆放好之后,会在水流的带动下自转,当竹筒进入水中就会灌满水,出水的时候会因为自转将里面的水提到高处。
所以筒车其实就是一个简单的机械提水装置,只要考虑好水的流速与筒车转速的协调问题,不要因为转速太快导致筒车中轴过度摩擦以及竹筒里的水无法完全排出,基本上就是成功的作品
可同样,这家伙也不能作的太笨重,否则自重太大,水流就很难推得动它。
张老二面对的问题就是他们这个筒车作的太大了,光直径就足足有四丈左右,躺着放在地上很难让它竖起来。
“找几根长木料固定到水轮上不就可以受力了?”接受过现代工程力学教育的李承乾随意的说道。
“不行啊殿下,就算把水轮配上龙骨也是不行,四下里连个高一点的地方都没有,不管从哪个方向使力,都只是水平拖着它走,没办法让它立起来。”张老二摇了摇头。
“你在那个位置挖一个坑,找一根粗一些的木料竖着插进去,再用绳子从木料上方穿过,将绳头系在水轮的龙骨上,力量的方向不就变了么。”李承乾用手指着一个大概的位置,连说带比划的介绍了一个简单的起重方式。
张老二开始时还有些糊涂,但是等李承乾第二次拿几根小木棍放在地上作了一个大至上的演示之后,立刻恍然大悟,像是被汤司令附体一般,一个劲的拍着大腿喊着:高,实在是高。
解决了水车的问题,李承乾也就不再去管他们怎么去立那个水轮,他是太子,不是力工,出出主意就好,具体执行还是要看工人的能力,如果再不行,大不了换人就是。
天色已近正午,差不多到了和长孙冲等人约定见面的时间,如果再不回城怕是就要错过了。
而且这次听说还有一位世家公子要见自己,具体是谁长孙冲等人派来的小厮也没说清楚,反正经过四、五六七个人的传递之后,一条消息到了李承乾的耳朵里只剩下‘世家公子’四个字。
从本心上讲,李承乾并不想见那个所谓的世家公子,老李的存在让他和世家之间的矛盾注定不可调和,更不要说在他的理念中,世家也是必须被分化瓦解的目标。
这些传承千年的家族或许祖先有过远大的志向,但现在这些志向已经被后辈慢慢忘却,在他们眼中只有家族利益而没有国家。
可偏偏因为传承,让他们有着门人子弟遍天下的优势,战乱之时民不聊生,这种优势的体现并不明现。可一旦到了和平年代,需要发展国家的时候,这股力量就会成为国家发展的阻碍。
破旧的马车中,李承乾的思绪纷乱,前天回到长安的吴辰对祁县之行的描述,让他对世家又多了一些了解。
见世家家主的规矩竟然会复杂过见他老子,这是李承乾无论如何都没有想到的。
而且一些州府的官员去到王家竟然也需要在门外等候召见,这更让李承乾无法理解,难道这些家主们真的比皇帝的威严都要重?
李承乾甚至不无恶意的想着,老头子倾半生之力也要搞掉世家,或许主要就是因为这些世家家主太过牛逼,让老头子吃味了。
迎宾楼的热闹一如往昔,大门前车水马龙,人流如织,招揽客人的伙计早已经不见了踪影,不是因为偷懒,而是因为不需要。
有内宫背景的迎宾楼总是会有各种各样新式菜肴出现,时间久了不用宣传,自然有大批客人慕名而来,更不要说还有一大批捧皇家臭脚的官员时不时来捧个场什么的。
将马车停到存放马车的地方,刚刚下车就有长孙家的护卫过来引路。因为时值端午出入城的人比较多,李承乾身为太子自然不能与民争道,所以他如愿以偿的来晚了。
“表弟,你总算是来了,为兄可是等得你好苦啊!”自从前两天被老头子揍过之后,这还是长孙冲第一次见到害他被揍的元凶。
“路上堵车,诸位兄长莫怪!莫怪!”豪气的报抱拳,李承乾以极快的速度扫了一眼一直站在一边默不作声的青年。
“高明贤弟客气了。”一众纨绔纷纷回礼,虽然李承乾说的客气但总不能当成真的来听。
“来来来,高明,给你介绍一个朋友。”一番寒暄过后,长孙冲拉着李承乾来到那个一直没有说话的青年跟前:“这位就是太原祁县王家家主的嫡长孙王文昭。”
王文昭?这名子李承乾听吴辰说起过,是太原顶顶有名的纨绔之一,仗着他爷爷王家家主的名头,几乎是横行山西。
不过人是长孙冲介绍的,这个面子多少要给一些,表兄弟之间犯不着为了一个纨绔伤了和气。
看着眼前这个逼格甚高的王家嫡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