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五二人眼瞅着小主子裴行俭跟着李承乾一溜烟的离开,彼此欲哭无泪对视着,突然间竟有了一种要被人灭口的感觉。
“走吧,二位,跟老汉一起回去吧。”郑老汉此时也没了刚刚的诚惶诚恐,反而笑呵呵的拍拍王五两人的肩膀,拉他们往家中走去。
“老郑头儿,你心真大,马上就要掉脑袋了,还能笑的出来。”王五应该是和郑老汉认识,说起话来很随意,只是语气中的颓丧怎么也无法掩饰。
“只有你们两个傻小子才会以为自己要掉脑袋。”郑老汉将已经熄了的烟袋重新点上,惬意的吸了一口之后,笑眯眯的说着。
郑老汉的反常表现让那一直没说话的护卫有些发怔,试探着问道:“老人家,听您的意思事情还有转机?”
“哦?你是小王的同伴?”郑老汉没有直接回答,而是看了王五一眼,扭头对说话的汉子问道。
“某姓宋,家中行三。”和王五一起的汉子小心的回答着,事关小命,由不得他不小心。
“三郎是我结拜的兄弟,没啥不能说的,老爷子就别吊我们胃口了,有啥说啥吧。”王五这会儿也不叫老郑头了,拉过宋老三围着郑老汉一个劲的溜须拍马,就差跪地下叫爷爷了。
“行了行了,别来这套,要不是看在你三叔的份上,老头子非憋你们一个晚上不可。”人上了岁数就喜欢倚老卖老,郑老汉也不例外,明明想说的要命,却非要看王五和宋三两个急的直转的样子。
不过老头子好这口谁也没招,只能恭敬的一边一个扶着老头子,找个有太阳的地方坐着,温言问道:“老爷子,既然您知道,就和晚辈们说说呗,这事情转机到底在哪里?”
阳春三月,正是暖阳高照、春风和煦的时候,靠着墙根坐下的郑老汉惬意的吧嗒两口烟,瞅瞅身边抓耳挠腮的两人,终于吊足了胃口,轻咳一声说道:“这事情啊根本就不用转机。”
“没转机?”宋老三脸色霎时就是一变,原本期待的眼神也在瞬间变的暗淡。
“原本就是好事,要个屁的转机!”郑老汉拿着烟袋锅子恨铁不成钢的在宋老三肩膀上敲了一下,沉声说道。
“好事?我的爷爷,这都要砍头了,怎么成好事儿了?”王五到底和郑老汉熟一些,拿出撒泼的本事,皱着脸问道。
“那娃娃走的时候说的是什么?是‘本王’!这说明什么你们不明白?”
“就是明白才愁呢。那可是王爷,要砍咱们脑袋还不是一句话的事儿。”宋老三抄着手,垂头丧气的蹲在一边嘀咕道。
郑老汉却没搭理宋老三,只是嘿嘿笑着自问自答道:“王爷是住在啥地方的?皇宫里面。皇宫里用的东西叫什么?贡品!”
用手中烟袋锅子敲了敲王五的脑袋,郑老汉得意的说道:“明白了没?”
明白啥啊?你这老头到底在说啥?王五一脸懵逼的瞅着郑老头,像一个走失的孩子一样迷茫。
“蠢,真蠢,你三叔那么精明的一个人,怎么有你这么个笨侄子。那娃娃是王爷,他买油自然要拿回皇宫用,那我们榨出的油就成了贡品,贡品知道么?贡品!”说到后来,郑老汉几乎是在用喊的。
贡品,王五和宋三不由一愣,默默对视一眼之后,原本黯然的神情变的古怪起来。
“走吧,别愣着了,既然是那位王爷的吩咐,老头子自然不会丢下你们两人,跟着老汉一起来吧。”郑老汉将手里的烟袋在墙上磕了磕,站起身,向着油坊的方向走去。
乡下人有乡下人的精明,郑老汉也明白,如果王、宋两人离开的话,用不了多长时间,也会在他们小主人的提醒下搞明白贡品的事情。
到时候郑老汉就等于是在和一个家族在竞争,那么结果也将不言可预。
所以郑老汉很简单的卖了二人一个人情,又借着李承乾的话将两人留下,如此一来无论将来这大豆油有多少人可以制的出来,他都是第一家制出来的,而且皇室也是第一个从他这里买的。
同样的讨论也在马车里面时行着,将事情里面的弯弯绕绕给薛仁贵讲明白之后,李承乾叹了口气说道:“所以,那老汉一个头不白磕,传他一门可以永远传下去的手艺,总不能白学吧。”
薛仁贵眨巴着眼睛,半天没说话,在他心里有一种预感,自己很快就会被这个只有9岁的小小少年卖掉,这个时间不会太长。
如果不是李承乾把事情一点点给他说清楚,老薛同志完全想不到这里面竟然有这么大的利益。单单一个贡品的名头,就可以让郑老汉的大豆油,卖的供不应求。
“少爷,如果那老伯把大豆油卖出天价怎么办啊?”春晓刚刚没有出去,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听完李承乾的解释也能猜个大概,忍不住出言询问。
“春晓姐,你想岔了,制豆油的方法是高明兄的,如果那老汉卖的贵了,高明兄完全可以再找一个商家。而且我那两个护卫也在郑老头那里学呢,真有什么问题,他们两个完全可以再建一个油坊,和那个郑老汉竞争。”裴行俭不等李承乾说话,就把话题接了过来。
而且宰相门房七品官,太子的女官应该是几品就不用说了,所以裴行俭哪怕是称呼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