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白叠子取回来了,足足有两大车,要放到哪里啊?”春晓带着整整两车白叠子,从后宫库房回来之后,就从外面跑回屋里,缠着李承乾问东问西。
李承乾年龄虽然小,但行事却与成年人一般,遇到事情也十分大气,不像同龄孩子那样与人斤斤计较。
时间长了不管是待卫还是宫女,都不再把他当成8岁稚童,贴身宫女春晓更是把他当成主心骨一般。
“才两大车么?”李承乾从春晓手中接过一小团白叠子,放在手中摆弄着,心中微微有点些失望,还是太少了。
从籽棉到棉花,就算是在现代也只能拨出38%,余下的都是无用的棉花籽。所以就算大唐的棉花脱籽技术与现代差别不大,两大车白叠子能取到的棉花数量也极有限。
当然,在现代棉花籽上的棉绒也可以拨下来,而且这东西还挺贵,但在大唐就别想这样的事情了,只要能拨出皮棉,李承乾就谢天谢地了。
“殿下,库里搬空了也就只有这些,而且钱管事都生气了,还要去皇后那里告状呢!”春晓嘴巴嘟的老高,一看就是受了那姓钱太监的气。
“没事儿,让他告去,以后咱找机会修理他。”李承乾一边用手揪着手中白叠子,一边无意识的说着,心思全都跑到棉花脱籽上去了。
春晓也看出李承乾有些心不在焉,也没有再纠缠于钱管事如何说的,只是把一边的炭盆向李承乾的位置移了几分,让他不至于再冻着。
而棉花脱籽的工具,李承乾可以说是一点印像都没有,整个过程只记得好像是用刷子一类的把棉花的纤维刮下来,再具体……,完全‘莫宰羊’。
“春晓。”李承乾决定,想不起来就不想,专业的事情还得专业的人来处理。
“奴婢在,殿下有什么吩咐?”春晓正拿着几团白叠子扯的开心,听到李承乾叫她,立刻应道。
“去拿两床夏天的被子来,然后缝成一个大口袋,把这白叠子的外皮去了,装进去。”现在不具备制皮棉的条件,但总不能冻着,李承乾打算先随随便便做一床被子先用着。
“啊?被子?装白叠子?”春晓的脸上充满了惊讶,眼中满是不解和……。
“你那是什么眼神?本王没疯。”春晓的眼神让李承乾很郁闷,一定让他形容的话,那眼神和他在后世看到有人在街上果奔差不多。
看看站在原地没动弹的春晓,李承乾再次崔促道:“让你去就去,快点,弄完了本王告诉你接下来怎么办。”
‘兰若寺’并不只有春晓一个宫女,所以春晓和其他几个跟她年龄差不多的宫女齐心合力下,按照李承乾的说明,很快大唐历史上第一床棉被就被制作出来。
看着足足有5公分厚的棉被,李承乾很想让人记下大唐史上第一床棉被的诞生过程。但凹凸不平的被面,和上面粗大的针角,让他犹豫一下之后果断放弃了这个想法,棉被实在是丑到爆,没有任一个褒义形容词可以用来形容它。
可棉被虽然丑,但并不影响它的保暖作用,将皮裘扔到一边,裹上棉被的李承乾竟然觉得病都好了一半。
铁匠也被招回来了,带着二十几块巴掌大的铁片,上面用钉子钉满了小孔,美中不足的是这混蛋把那些铁片都给磨的锃光瓦亮。
“拿回去吧,再准备一些铁片,钉上孔。千万记得,别再磨了。”打量着手里可以当镜子用的铁片,李承乾最终只能无奈的让铁匠回去再弄一些过来。
可上天好像注定就不认李承乾消停,铁匠走了,裹着棉被的李承乾原本打算睡一会儿,奈何一群毛头小子却在此时闯了进来,身后大门外面就是小丫头叽叽喳喳像麻雀吵架一样的声音。
一个和李承乾年龄差不多的小帅哥,拉扯着一个正在挣扎的小家伙,弯腰对李承乾施礼之后道:“皇兄安好,弟李恪带弟弟们来看望皇兄。”
李恪,太宗李世民第三子,母亲是前隋公主,历史上记载这小子就是个苦命的娃,因长相和性格深得太宗皇帝喜爱,但却因为其母亲身份的缘故,一辈子几次与太子之位擦肩而过,最后又因长孙无忌的忌惮,落得个蒙冤赐死。
所以每次见到李恪,李承乾都觉得心里挺纠结,努力控制自己不露出‘你死定了’的眼神。
“好了好了,都是自家兄弟,少来这套。你们几个不去进学,跑到我这里来干什么?”来到大唐这么长时间,李承乾总算是学会了怎么看太阳算时辰。
李恪还没来得及说话,手里拉着的小家伙就像脱缰的疯狗一样冲了出去,直奔墙角放着的小冰车,抓在手里后才说了进屋的第一句话:“皇兄,上次您可说了,这次我先玩,说话要算数。”
李承乾瞅着李愔极认真的表情,心中好笑,不自觉的就逗他道:“这可不行,这小冰车是我的。”
此时的李愔还只是个6岁的小娃娃,并不像历史中说的那样跋扈,被李承乾一说,当时就傻了,看表情似乎要哭出来,鼻子一抽一抽的说道:“皇,皇兄赖皮,你怎么可以说话不算数。”
一片李愔真的要哭,李承乾也有些麻爪,他可不会哄小孩,只好在一众弟弟羡慕的眼神中打了个响指,把春晓招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