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人就是她的那个傻子哥哥何圆满。她曾经听妈妈提过,何圆满傻的不彻底,就是有些智力发育迟缓。十一二岁的年纪相当于五六岁孩子的智商。何家这三个孩子的名字倒都挺好,花好,月圆,圆满。可是家里却充满各式各样的遗憾。
何月圆对着何圆满笑了笑:“哥,你跑到哪去了?怎么才回来?”
何圆满胆怯地低下头看着自己的脚尖,小声说道:“我打了虎子,他娘说要打死我,我、我就跑到山里躲起来了。”
何月圆说道:“虎子他娘已经走了,咱们家没事了。”当然,这只是暂时的。她觉得以那个女人的个性,这件事不会就此罢休的。
何月圆猜得很对,李春花为了自己男人外出学习的事就暂时没再找何家的事。
到晚上的时候,姐姐何花好挖野菜回来了。
何花好今年十一岁,模样生得不错,白皮肤,瓜子脸,一双大大的眼睛,就是神情总是怯怯的,说话声音大点都能受到惊吓。
何花好的话很少,一回来就开始择菜洗菜,叶兰香进了灶房做饭,晚饭做的是豆面野菜糊糊。豆面是从缸底一点一点地刮出来的,家里是真的断粮了。而出去借钱的父亲还没回来。叶兰香说县城很远,他是步行,今晚可能回不来了。
四个人默不作声地吃完了饭。
他们四口人,一个是傻的,一个结巴,能少开口就少开口。何花好又是极胆小的性子,也是尽量少说话,一家人吃完饭就各自去睡了,也没上说几句话。
何月圆和跟何花好一个房间,两人各占一个小床,两张小床上各有一顶旧蚊帐。
两人洗漱完毕,各自躺回小床上。没多久,何花好就睡着了。但何月圆却在床上翻烙饼。一是她不习惯这么早睡,二是,今天发生的事太多了,她还需要时间消化消化。
她这个家的情况很严峻,吃不饱穿不暖就罢了,还受人欺负。家庭成员又是这么个情况。还有这个不□□宁的时代。
何月圆没有在家里看到日历之类的东西,也不知道现在具体是哪一年,不过,她根据妈妈的年龄,以及今日发生的事情推测,现在应该是74年左右。这是一个动乱时代的末尾,局势比前几年好多了,再过两年,一切都会结束,接着就是改革开放了。
前途是光明,但眼前的道路是曲折的,形势也是严峻的。
首先,她得想办法解决家中的温饱问题。其次,就是被人欺负这事也得改善。
对了,金手指。她的空间和泉水。今天的事一件接着一件,她都险些忘了这么重要的事了。
何月圆用被子蒙住头,闭上眼睛用意识探查,空间和灵泉仍在。何月圆心中大喜。在这个物资匮乏的时代,能有空间和灵泉助她简直是太好了。这样,她就能更快地改善全家的生活条件了。
何月圆想着美事,很快进入了香甜的梦乡。第二天一睁眼,天光已经大亮。
何家的早饭是红薯干煮的汤,甜倒是挺甜的,但是不禁饿,一大碗稀汤下去,没多久就消化完。她爹何大山到现在还没回来。
罢了,还是想想怎么利用她的空间和灵泉吧。
空间里有地方种菜,何月圆先趁着她娘不注意,在家里翻找种子,可是她家实在太穷了,她找了半天只找到一把豆子和菜籽,她也不知道是什么菜,就把种子全部撒下去。
还有灵泉,她趁人不注意接了一碗出来,喝着很清甜,一喝下去感觉身体十分清爽。她自己喝了一半碗,剩下的那点便倒进了家门口的大水缸里,让家里人也喝点。
何月圆小时候是来过这个村子的,爸妈离婚那阵儿,她还在外婆家住了一年。当然,那一年过得是极其地不愉快。她对村子的情况多少还是有些了解的。比如村子后面有座山,山里的物产还是挺丰富的,山不算太高,但绵延得很广,山中林木茂盛,时常有野鸡、野兔、獐子之类的动物,对了山上还有不少野猪,听说山下的庄稼时常被它们糟蹋。村前还有条河,90年代以前河水都挺清澈的,河里有鱼虾和河蚌。
想到这里,她便跟哥哥说今天要去钓鱼。
何圆满却说:“二妹,我昨天看见野鸡了,就在后山的草丛里,我一进去它就扑楞扑楞飞走了。我带你去捉野鸡好不好?”
何月圆本来要打算用灵泉试试能不能引鱼上钩,但既然哥哥说有野鸡,她何妨去试一试?
想到这里,她便说道:“你会捉野鸡吗?是用网捉吗?”
何圆满激动地嚷道:“我会捉,我会捉。”
说着,他拔腿跑进屋里,先是在妈妈的针线篓里翻找一通,找到了两根用来作裤腰带的皮筋,接着又进屋去把爸爸的钓鱼线给剪了一长段,然后再去院子里找了一根弹性很好的荆条。找齐这些东西,何圆满又进屋去找菜刀削木头片儿,还做了木头楔子。
何月圆看得眼花撩乱,她自己则找了个竹筐,还在杂货间里翻出一个破旧的鱼网,何圆满竟然从墙边的老鼠洞里掏出一把粮食来。
两人一起出门快步往村外走去,他们经过村子中央的打麦场时,看到众人正端着饭碗围拢在一起边吃饭边闲聊。
众人看到他们兄妹俩,就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