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剑南道的多。”项九鼎愣愣的随着说,说完了回过神,“不是,大爷爷,现在不是说这个的时候.....”
“今天也不是跟大家说这个的时候。”项老太爷打断他,神情肃穆的扫过其他神情复杂的家人们,“我只能告诉大家,这件事关系朝廷大局。”
朝廷大局,这四个字让众人安静下来,眼神闪烁,难道说,齐家小姐不妻不妾不人不鬼的是朝廷的决定?
“你们都回去吧,齐家小姐来的不喧哗,你们私下也不要喧哗,外人问呢也不要乱说。”项老太爷道,“等过些时候,会给大家说清楚的。”
诸人忙应声是,项九鼎一肚子话也只能憋着,跟着诸人不情不愿的退下去。
项五老爷让人关上院门,扶着项老太爷进了屋子,年轻貌美的侍女们铺好软塌,端来热茶,将脚炉垫在项老太爷脚下,这才退开。
“父亲,您看齐家小姐怎么样?”项五老爷迫不及待的问,“这件事这样安排,她真不恼怒?”
“她是真不恼怒,也没有觉得这件事办的仓促简陋,更没有觉得羞于见人。”项老太爷喝了口茶,想着适才与齐阿城的座谈,满脸赞叹:“真的就是真的,大小姐就是大小姐,处处透着与生俱来的大气。”
“看起来很凶。”项五老爷想着自己的感受。
说的话听起来平易近人,但言辞直白犀利,有些吓人。
项老太爷点头:“你说得对,她不在意所以看起来平易近人好说话,要是触犯了她在意的,她可是会很凶的,因为她没什么好害怕的。”
那齐阿城的一切不计较,是因为这一切在她眼里什么都不算,不影响她吃不影响她穿,更不影响她的目的。
不像那个李明琪,害怕的是失了大小姐的气势。
齐阿城本就是大小姐,没有人能夺走,威胁到她的身份。
项五老爷明白了,忍不住走神,那位真的李大小姐,也很凶吗?说不嫁就跑了,什么都不用怕,也没有人敢指责,只能闷头装傻。
“所以,对那个李明琪,像以前那样,捧着,哄着,顺着就行了。”项老太爷叮嘱道,“而对齐阿城,一定要开诚布公,有什么就是什么,否则,她可是会咬人的。”
项五老爷郑重的应声是,神情再次忐忑不安。
“其实这件事关键倒不是齐小姐,她都同意嫁过来了,肯定是没问题的。”他说道,李家小姐更不是关键,反正是她自己跑了,“关键是,阿南。”
项老太爷的眉头也皱了起来,捻着胡须重重的吐口气。
“这件事是有些难。”他说道,“云儿这次干脆没有说服阿南就先把事办了。”
所以项五老爷才愁,他可管不了他这个儿子,以往都是项云安排好,这次项云都没有安排.....
“这事也瞒不住阿南啊。”他说道,“也不能瞒着,总得告诉他。”
等项南知道了,他会怎么样?
项老太爷甩开胡须,手拍在椅子上:“能怎么样?不管怎么样,他都是姓项,都是我们项家的人。”
......
......
狂风卷着乌云飘过,奔跑的陈二有些迷眼,他抬手挡了下,感受有密密麻麻的雪粒子打下来。
今年冬天安东的第一场雪来了。
陈二是个不识字的乡下人,对风花雪月没什么感触,只觉得更冷了,他将领子用力的裹了裹,看到前方山坡上的白色身影。
“知道你喜欢穿白袍,但这大冬天的,白斗篷也是白袍。”他跑过去喊道,将手里的斗篷砸在项南身上,“你穿这么少,是给谁看呢。”
项南顶着白斗篷没有动,只有声音从内传出来:“没有人要看我,二狗,我其实不是人。”
陈二一怔:“那你是什么?”
项南举起手,撑开白斗篷,抬起头对他一笑:“我是个,工具。”
撑开的白斗篷下,有两张信纸呼啦啦的飞出去,跟雪粒子缠绕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