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这里面的利润太高了。
怪不得有人赌石赌到倾家荡产。
也怪不得有更多人投身这个行业。
只要抓到一个傻子,就能吃一年。
……很不幸,秦封大约就做了一回“傻子”。
秦封自己也不觉得这事难以启齿,他笑道:“我当时跟朋友来,朋友买了几块。”
他当时跟国外来的人谈合作,对方没赌过石,出手阔绰,买了上百万的石头,他就意思意思,花了二十五万。
不过对方买的时候确实开出了料,大约能值二十万。
对方还挺高兴的,不觉得这是个亏本买卖。
他们去了七楼,七楼到处都是开石磨石的机器声,还有人在挑原石,有老板来挑一些小原石,低价买回去,再高价卖出去,怎么也是个稳赚不赔的买卖。
像秦封和陆檀这样单独来的,在各个老板眼里才是待宰的肥羊。
“老板!这边来!我们这批原石刚运回来,还没打过灯!”
“老板!我家的也是刚回来,上个月我这儿才开出了帝王绿。”
“别听他吹!就见了一点绿,下面的全花了!我家上上个月开了玻璃种!”
“你怎么不说去年?去年我家还开了冰种!”
“老板,我家的全是好货!开了窗的您要不要?开了窗的稳妥,不怕不出绿!”
陆檀听得迷糊,她对玉石并不太懂,毕竟现代翡翠的价格才飙升,她穿回来之前的朝代,玉的好坏只看成色,清透无暇就是好玉。
“开窗是什么?”陆檀问秦封。
秦封:“就是已经磨了石头,开了一部分的玉。”
陆檀眨眨眼:“那这还叫赌石吗?”
秦封说道:“当然叫,只是风险小一点,但不是没有,很多玉只有表面一层绿,切下去下面可能什么都没有,或者有很多裂纹,这就赌输了。”
“而且开了窗见了绿的,比没开窗的更贵。”
陆檀想了想:“那我还是买几块便宜的吧,能开出来最好,开不出来也不心疼。”
她以前就没赌运,打马吊总输,家里的小辈最爱过年的时候拉着她上拍桌,赢点过年钱。不过她那时候有心散财,也不心疼。
现在她过来可不是当冤大头被别人砍的。
他们选了一家最近的,老板态度很好,一看就知道这二位有钱,有些气质是需要用钱养出来的。
于是老板就开始天花乱坠地吹牛:“我家的原石全是刚从缅甸那边运过来的,您也知道,这几年缅甸那边都快被挖空了,要买石头都不容易,价格翻了几番,还不是人人都能买到,我也是在那边有熟人才能……”
他吹完牛,又带着他们去看石头,手里还拿着专门的手电筒,拿起一颗石头贴在上面给陆檀照着看:“您看,这里头是白的,可能见不了绿,但要是运气好,说不定能切出玻璃种或者冰种,而且大概率没裂痕。”
“您再看这一块,照下去是绿的,您买了绝对不亏。”
“还有这块,这块大,照上去也见绿,说不定能开出大料,那可就值钱了。”
“做整块的玉雕,不知道多少大老板抢着要。”
“翡翠这个东西,是能旺运道的。”
陆檀就问老板:“那块白的多少钱?”
老板笑得和煦极了:“您是诚心问价,我也给您诚心报个价,八千八,再少没有了。”
那块照着泛白的石头也就拳头大小。
陆檀看了眼秦封,她不知道这个价算高还是算便宜。
秦封朝她笑了笑,那意思明显极了。
“你想要,我就买”。
但陆檀没有下定决心:“还有其它的吗?”
老板:“有有有,后面就是仓库,您要不跟我进去?里头都是大料。”
陆檀没准备买大料,但老板已经招呼伙计去开仓库的门了,陆檀被逼上梁山,不去也得去,只能进去,大不了再出来。
仓库里堆积着不少原石,全都灰扑扑的,还没洗过,老板也不讲究,他用手抹开上面的一层灰,一个个的照给陆檀看。
陆檀转了一圈,确实有个看着顺眼的。
不是照着见了绿,而是因为这块石头的形状有点像l。
“这个多少钱?”陆檀问老板。
老板看了眼那块石头,说道:“您诚心要的话,就八万八。”
陆檀都被逗笑了:“您怎么就跟八过不去呢?”
老板:“吉利嘛!”
他卖石头,都讨吉利数,他喜欢,客户也喜欢,两全其美,双赢。
陆檀:“但是刚刚照过,这个也没见绿。”
老板叹了口气:“这么大块料,说不定绿藏在中间呢?那可照不到。”
陆檀认真道:“贵了。”
老板:“老板,我这生意也不容易,这样吧,您真看好这块石头,我就给您抱个实数,六万六。”
陆檀:“……您这真是跟吉利数杠上了。”
老板看了眼秦封:“哎,您是这位老板的老公吧?看您这样,应该也经常来,是熟手了,您可帮我劝劝她吧,赌石这个行当,咱们都是挣个辛苦钱。”
陆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