受到李云鹤的启发,赵边城越想越有思路。
应该从另外一个角度去审讯黑衣男子。
他难以入睡。
他想去找李云鹤探讨,她就住在隔壁那栋楼的接待室里。
但夜已经很深了,怕引起别人的不解。
迷糊中,他看到一个男子,拖着长长的影子在深山中游走。
一会儿在原始森林里游荡,一会儿在江边口岸狂跑,一会儿又在工地挖坑……
项目经理问男子,挖坑要做什么?
男子回答,就是挖了埋你……
经理被打翻在坑里,哭泣着问男子,你为什么要埋我?
男子回答:就是因为你知道的太多了,你也埋了好多的人,杀死了好多的人。
经理哭了一会儿,又问:你是什么人?要不然我死不瞑目啊。
那男子狂笑道:我是你的金哥,我身后的就是你的金叔叔,再后面的就是你的金爷爷,哈哈哈……
……
赵边城被那狂笑声惊醒。
从梦中醒来,已是早上七点。
他翻身起床,去食堂拿了十个包子,叫上王小志、乌鸦嘴,边吃边去找李云鹤。
他们接着李云鹤,将那袋包子递给她,赶到看守所审讯室。
那个黑衣男子,22岁,个子不高,但精干有力,在山上闪跑钻动,像只老鼠滑溜。
那晚,赵边城和乌鸦嘴好不容易才将他从毒蛇窝中救出来,又从悬崖边上拖起来。
男子被押进审讯室,看到赵边城和李云鹤那复杂表情,知道今天是有特别的情况了,紧张地低头缩身。
赵边城看了眼李云鹤,示意让她先来。
李云鹤打开卷宗,拿出那份审讯男子的笔录看了看,忽然看向男子。
问道:“这几天想清楚了吧?”
男子抬头问道:“什么想清楚了?”
“问你啊,你才想好的,不至于今早就忘记了吧?”
李云鹤声音清脆悦耳,用温软的话发动凌厉攻势。
“……”
“别人都说了,给你的机会不多了。”
“我倒是想立功,但是该说的已经说了啊。”
李云鹤轻笑一声:“呵呵,不对,你还有好多没说,要不要我说些给你听?”
男子抬头看着李云鹤,知道这个女警官不好对付,“真的不知道说什么?”
“那我问你,你将项目经理推下水之前,你不仅听到‘金哥’与经理争吵,还知道他们做了什么?”
过了十多秒,男子忽然说道:“他只是说让我把经理推下水后,埋了,再拿着那个U盘回去,再给我二十五万元。”
“‘金哥’长的什么模样?”
“天已快黑了,他又戴着大大的黑帽子,脸上有胡须,我没有看清楚他的脸。”
“说话是什么口音?”
“是边境的普通话,带着边境地方语言。”
“以前见过他吗?”
“一个月前见过一次,也是戴着黑帽子,骑着摩托。”
“现在问你重大的事情,你得如实回答。”
李云鹤严肃说道:“既然你见过‘金哥’,一定也知道他的事,说了算你主动交代。”
男子不语,在衡量着怎么说才对自己有利,不过那些事也不是他自己去做的,说了也无所谓。
于是,男子交代,“其实,我听说那个口岸工地,开初也不是木建集团开发的,是‘金哥’去夺过来的。”
“那‘金哥’与木建集团是什么关系,要去夺了让木建集团去开发?”
男子回答:“以前有什么恩怨我不知道,‘金哥’并没有势力来开发建筑,但他有势力去争夺那块地,地拿到手后交给木建集团,金哥开口就向木建集团要两千万。”
“只是中间费就要那么高么?”
“金哥说那钱是拿给因豪集团副总经理作为好处费,再让这个副总经理一起去游说,以五千万价格从因豪集团买过来。结果,‘金哥’拿着这两千万并没有拿给副总经理,反而给了项目经理五百万,两人就合伙收拾那个副总经理。”
“那个副总经理多次来要钱,还拿着个U盘来威胁,‘金哥’就让经理将副总经理打晕埋了,他两人还合伙准备拿走木建集团的另外五千万呢。”
在一旁的乌鸦嘴不禁轻叹,“‘金哥’吃钱又吃人,太特么黑啊?”
李云鹤道:“后来呢?”
男子说道:“见事情败露,警察前来调查了,项目经理问‘金哥’怎么办,‘金哥’让经理拿着U盘马上往边境走,说在边境口岸接他出去。”
“把经理骗到江边悬崖后的森林后,‘金哥’对我说先与经理见面,然后让我把他推下水里淹死。”
赵边城插话问道:“那就是说,在‘金哥’与经理见面时,经理已经将U盘拿给‘金哥’了?”
“那有可能,‘金哥’让我从经理身上找到U盘拿回去奖励我,我想要么是经理骗我的,要么是生怕经理给他的是假的,或者是还有备份。”
赵边城越听越明白了,一拍脑袋,低声对李云鹤说道:“这说明,经理留有一手,给‘金哥’的U盘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