丽妃的屋子里总是熏得异香异气。
这还是她重回妃位后,薛姮照
屋子里只有银叶一个侍女,其余人早被打发了出去。
丽妃的晚妆更加妩媚窈窕,天气热了,她身上只一袭透纱长袍,里头的月白抹胸若隐若现。
看到薛姮照,丽妃秀眉微挑,语气很是愉悦:“小美人儿,你怎么来了?”
薛姮照行了礼方说:“奴婢首先得向娘娘请罪。”
“向我请罪,这是为什么?”丽妃意外。
“方才我们打了翠翘姑娘。”薛姮照直截了当。
“打了她,这是为什么?”丽妃说着拿眼睛仔细看翠翘,发觉她脸上的确有指痕。
“娘娘,这薛姮照仗势欺人!”翠翘没想到薛姮照居然会当着丽妃的面告自己的状,她当然不能忍气吞声,“奴婢不过是过去的晚了些,还是因为伺候娘娘,她便不愿意了,拿话排揎我。
“咯咯……”丽妃忍不住笑出了声,她柔若无骨的水葱玉手半掩着樱桃口,“你真是个鬼灵精啊!亏你想得出这法子!
“这……这又是为什么?”丽妃疑惑不解。
薛姮照轻轻止住她:“丽妃娘娘,奴婢只想问一问您究竟想不想见我?”
“我自然是要见你的,之前不是就说好了吗?”丽妃道,“至于你们之间拌嘴嘛,那是小事,我叫她给你们赔礼。”
“我明白你的意思,眼下咱们不妨联手,各取所需。”丽妃展颜一笑,“至于以后么,那就要各凭本事了。”
真是叫陛下知道了,怕是还不等皇后寻到你们头上,皇上就先拿你们开刀了。”
翠翘说到这里便哭了起来:“俗话说打狗还得看主人呢!奴婢在娘娘跟前服侍这么多年,大错小错都犯过,也没见娘娘给我一根手指头。她们算是哪门子的管事的,竟在咱们宫里头撒野。”
“薛姑娘,你放心,我手底下的人我还是能管得住的。她这辈子也只敢犯这一次,若是有
“翠翘,你这妮子,平常是我把你给惯坏了。你不是不知道,薛姑娘来找本宫是为了商量正事。什么时候轮得到你在人前呲牙乱叫了?”丽妃把脸一撂,当着薛姮照和池素的面教训起自己的人来,“耽搁了要紧事,你能担待的起吗?!真是拎不清的糊涂虫!敢是喝多了猪油,把七窍都塞住了!”
若是又有人说,某甲有两房金银,离他近的,多半就将信将疑,而不相识的人依然可能信真。
丽妃是一颗重要的棋子,关乎着整盘棋的输赢。
薛姮照见这情形也就不再纠缠了,她不是非要把翠翘怎么样,而是怕这个小小的婢女因为心胸狭窄,将来坏了事。
将恶意的谣言夸大成笑话,这是四两拨千斤啊!妙妙妙!”
奴婢一时气愤,说了几句不中听的,她们就打我。”
“娘娘自然是能分得清轻重的,我们大老远的来,不可能是为了同翠翘姑娘拌嘴。”薛姮照不卑不亢,“只是再好客的主人,怕是也要受看门的恶犬连累。我们不愿做此无味之事,所以今世要和娘娘讲明白,免得日后犯猜忌。”
看着薛姮照神色平静,似是无动于衷,丽妃不禁自嘲道:“也是我操心太过了,跟你说这些做什么!”
一旁的翠翘偷眼看了看薛姮照,心里头直发冷。
翠翘一听这话更吓得匍匐在地上,连哭也不敢大声。
“丽妃娘娘,我相信翠翘姑娘必然是真心悔过,以后不会再犯了。”薛姮照说,“您也不需大动干戈,这件事就此过去吧。”
“薛姑娘最是宽宏大量,识大体的。我这宫里头若是有一个如你这般,我早就高枕无忧啦。”丽妃其实说的是真心话,她常在心里遗憾,怎么自己就不如福妃这般有福气呢?
“娘娘谬赞了,那咱们就说正事吧。”薛姮照说,“宫里的传闻,想必您也听说了。估量着过不了几日皇后娘娘就要朝芙蓉宫下手了。”
“娘娘彻悟,”薛姮照颔首,“那就劳烦您尽快向皇上说明最近的传闻。”
“皇后可是眼里不揉砂子的光棍性情,本宫觉着你料得不错,”丽妃看向薛姮照的眼神带着不加掩饰的欣赏,“那你来找我,究竟要做什么?”
“什么?!”丽妃眉头一震,“你是怕祸闯得不够大吗?陛下的性情你怕是不了解,外头把皇孙传扬得神乎其神,又是天命又是星宿的,皇上可是很忌讳的。
“明明是你见了面就出言不逊,还……”池素气得当即反驳。
“娘娘说的不无道理,不过眼下要破皇后的局,唯有从皇上这里入手了。”薛姮照当然要略做解释,“娘娘同陛下进言的时候,一定要怎么夸张怎么说,怎么虚妄怎么说。”
“皇后的势力太大,我们无论是谁,单打独斗都不成。眼下最好并力而为,才能削剪其锋芒。”薛姮照说,“娘娘可也这般认为?”
翠翘在丽妃跟前侍奉多年,知道自家娘娘这个样子是动了真气,连忙跪下讨饶:“奴婢一时糊涂,以后再也不敢了。”
“如果有人说某甲富有,家有两箱金银。纵是某甲没有,传得多了,也必然有人会信。
可如果说某甲有两座金山,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