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姑娘你……”
见推辞不过,程令仪只好十分‘为难’地将银票收下。
接下来,两人喝茶谈天,徐静檀满腹诗书,内涵丰富,程令仪幽默风趣,妙句频出,两人说起话来,倒也愉快。
只是,话题不知怎么,就扯到傅玖身上去了。
程令仪说:“我家相公连中三元,旁人都只见到了他光彩的一面,却不知道这背地里的艰辛,要我说,相公入了翰林做官,这日子也算熬出来了,可他却还是像往常一般用功,难得的休沐日,他却仍要在书房读书,说是要时时以备圣上的提问。”
听到她口中对傅玖的称呼,徐静檀心里忍不住生出几分妒意,连指甲嵌进肉里都未曾察觉。
勉强笑了笑说:“傅大人一身才华,却又如此勤勉,日后必成大器。”
程令仪笑得自豪,“是啊,我也是这样想的,我们全家可都指望着他呢,所以我日日都让厨房给他开小灶,今日乌鸡,明日牛骨,后日燕窝……只有养好了身子,他才有本钱给傅家挣回更大的荣耀,只可惜,每每叫他吃这些好东西,他都要先让给我,唉,可恨我来京后都胖了……”
徐静檀只觉得她脸上的笑意刺眼,心里不由更酸了。
“傅夫人体贴入微,傅大人知情识趣,两位还真是情深意笃呢……”
哪知程令仪听到这话,却十分吃惊地问:“果真吗?”
徐静檀一怔,没明白她的意思,“什么真不真?”
“我与我家相公看起来当真很恩爱吗?”
徐静檀眼底蓦地一沉,转瞬恢复过来,微笑点头,“是啊,郎才女貌,令人艳羡。”
程令仪哈哈笑了两声,才一脸神秘地道:“徐姑娘有所不知,当初我刚嫁到傅家时,可从没有想过,日后能跟相公过得这么和睦……”
“哦,这是为何?”
听她这么说,徐静檀不由也有些好奇。
程令仪屏退了左右,徐静檀见状,也叫两个贴身婢女先退了出去。
“徐姑娘,这件事说起来不光彩,不过我与徐姑娘一见如故,不拿你当外人,也就说给你听听,你可千万要替我保密呀。”
徐静檀被她吊起了胃口,当下便点头道:“这是自然。”
程令仪两颊染上一抹红晕,忸怩了一阵,才说:“其实……我当时是被婆婆买来给相公冲喜的……”
“啊?”
或许是过于吃惊,徐静檀不自主发出了疑问的声音。
察觉到自己的失礼之后,她才忙收敛了神色,不可置信地问:“买……买来冲喜?”
她长这么大,可还从来没听说过这种事情呢!
程令仪一面观察着她的反应,一面道:“是呀,当时相公病重,我也以为自己说不定一进门就要守寡,可谁知相公竟然好转过来,还这般争气,旁人都说我是烧了高香,才捡到这么一门好亲事。”
徐静檀呆滞了好一会儿,才僵硬地笑道:“万万没想到,傅夫人与傅大人之间,竟然还有这样一层渊源……”
见她震惊得不能言语,程令仪心里也就有数了。
看来徐静檀并不知道程家人做的那些事,那么有些话,自己也能放心地问她了。
“让徐姑娘见笑了,这桩事本就不堪回首,可今日见了徐姑娘,我心里一高兴,竟然全都吐露出来,徐姑娘,你就当个笑谈吧,别放在心上,咱们喝茶,喝茶!”
徐静檀捧着茶杯喝茶,眼睫垂落遮下视线,让人看不出她心中在想什么。
程氏既然是冲喜才嫁去傅家,那傅玖对她,究竟是感念她冲喜救了自己,还是真的对她情深呢?
心里正揣测着,又听见程令仪在自己耳边说道:“对了,徐姑娘,说起来我还有一个同乡,是在你们侯府里做事,不知你可听说过这个人?”
“谁?”徐静檀问。
程令仪说了程兴和黄氏的名号,“在永宁府时,我与师父开了一间医馆,程叔和程婶带着儿子来找我们看过病,因为同姓,我便一直记着他们,没想到这样巧,他们竟然是在侯府做事。”
徐静檀点了点头,“你说黄妈妈呀,她是苏姨娘身边的一个二等管事婆子,负责在外给苏姨娘采买东西,我见过许多次,为人和蔼热情,待我也是极好的,她丈夫我也见过一两面,但他总盯着我看,有些没规矩,又是在外面做事的,我便不知道那么多了。”
姨娘?
程令仪忍着心里的疑惑,继续问道:“原来她是苏姨娘身边的人,听她说这位苏姨娘和气端庄,待下人极好。”
徐静檀脸上露出笑意,语气里也透着几分亲昵。
“是啊,在侯府里,除了我母亲,便是苏姨娘对我最好,她的性子是最最和善不过的了,连我母亲都怜惜她,待她如自己亲妹妹一样。”
程令仪心里冷笑,若真是一个和善的人,怎会指使程家人来害她?
不过,一个侯府里的姨娘,为何要害自己呢,那些杀手到底是不是她派来的?
程令仪笑问:“听徐姑娘所言,这位苏姨娘在侯府似乎深得人心?”
徐静檀轻点了下头,“没错,不过这也是因为她受母亲看重,才能在府中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