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佑安说话,王守哲率先行礼道:“守哲见过佑安师兄,见过各位师兄,以及这位学姐。”
房佑安温润的还了个礼:“守哲师弟,当日学宫匆匆一别,已有两月有余。没想到在这种情况下还能碰面。”
姬明钰,李阳德,以及另一位核心女弟子钱彩灵,也都急忙纷纷还礼,嘴里都是喊着“守哲师弟”。
他们也都知道,王守哲乃是长春上人的记名亲传弟子。
虽然带了“记名”两字,但他们都知道那是无奈之举,只要王守哲愿意,长春上人随时都能收他做亲传弟子。
而且,他们也觉得理所当然。这位守哲师弟还远没到三十岁,年纪轻轻便能战胜姬明钰,便是他要加入玄冰殿,他们的师尊冰澜上人多半也会收他为亲传。
学宫的风气便是如此,不讲出身来历。你若实力不行,便是出生紫府世家,一些核心弟子亲传弟子也不会太拿你当回事儿。
但是像王守哲这一种,就纯粹是靠着自己实力争取来的地位,便是连姬明钰都对他敬佩不已,不敢再战。
略作寒暄,王守哲也知道了他们的名字,与他们打着招呼道:“阳德师兄,彩灵学姐。此番事了后,你们先别着急走,容得守哲好好招待招待。”
见到他们如此熟络,各八品世家家族的脸色都变得有些微妙起来。姻亲盟友们自然都带着喜色,其余则神色略见复杂。
两个天人世家族长雷秋玮和皇甫锦环,则明显有尴尬之色。
他们冲在最前,想近水楼台先得月,好好巴结一下学宫的亲传弟子核心弟子,却不想他们竟与王守哲如此熟络,关系如此亲密。
便是连城守大人夏侯弘德,也是愣了好一会儿,才上前呵呵笑道:“原来守哲族长与诸位上峰大人如此熟悉,着实让人羡慕。不过,此地并非说话之处,在下已在百味阁准备好了酒席,为诸位上峰大人接风洗尘。”gōΠb.ōγg
显然他也看出了其他家族的尴尬,不免出手化解了一番。
与此同时,王守哲在他的心目中的地位,无形中又是拔高了几个层次。看来,他得到的一些学宫情报并不全面,终究还是低估了王守哲!
房佑安等人,自不会驳斥夏侯弘德的面子,从谏如流下,随着众人一起进了城。
在城防营的开道下,一行人径直去了百味阁。
当然,长宁卫的百味阁,与陇左郡的百味阁总部还是远不能比。
到了百味阁,却发现钱氏商行长宁卫分行的掌柜钱学安,早已经守在了门口。
他腆着越来越大的肚子,如同弥勒佛一般,笑着恭迎紫府学宫的房佑安和诸位核心弟子。
见到钱彩灵,他直接深深行了一礼,喊道:“学安见过彩灵姑姑。”
“原来是学安啊。”钱彩灵上下打量着他,“这才两三年没见你又胖了,原来你也在长宁卫。”
钱彩灵对这钱学安记忆十分深刻。
原本不过是区区一个毫不起眼的直脉庶子,却不想现在越混越好,几次为家族立下了大功劳,连家中老祖宗都提到过他两次名字。
这是何等荣耀?便是连她钱彩灵这堂堂学宫的核心弟子,也对这钱学安印象越来越深了。
当然这也是因为钱学安挺擅长钻营,逮到了个机会,每隔个两三年都会往学宫跑一趟。
她钱彩灵也没少收钱学安好处,印象自然深刻。
这番小小的对话,听起来没什么。可长宁卫的诸位家主,不免又是神色一凛,心中再度郑重了几分。
感觉学宫那几位核心弟子中,就属这一位叫钱彩灵女核心弟子好似最不起眼,却不想她竟然出身于钱氏。
在整个陇左郡,钱氏可是赫赫有名的五品紫府世家,地位十分显赫,几乎无人敢惹。
便是连王守哲都对钱彩灵多投去了几个眼神,没想到这彩灵学姐竟然是钱学安的姑姑。
紫府学宫果然是藏龙卧虎之地。
或者说,陇左钱氏的底蕴的确浑厚无比。
随后,自然是一番热络的招待,有钱学安这个长袖善舞者在场,气氛也是活跃了许多。
酒过三巡之后。
房佑安脸色一正,朝酒席中座位拱了拱手道:“诸位,这饭吃了,酒也喝了,但是灾情不容懈怠。我房佑安承蒙郡守府和学宫委托,前来督查平定灾情,还得请在座的诸位多多帮助。城守大人,我适才在空中看到不少难民聚集在了长宁卫附近,不知此事可有妥善安排?”
一提到正事,所有人的脸色都严肃起来。
夏侯弘德脸色凝重道:“此番安江中下游受灾非常严重,许多难民朝着东面来。因为我长宁卫只有三成地方遭了灾,因此许多难民聚集在长宁卫不走。我已下令建造了许多临时难民营,也开了粮仓,对难民进行施粥。然而,难民越来越多,我长宁卫库房存粮有限,迟早会力有不逮。”
房佑安的眉头皱了起来:“此番我们几个师兄弟先行一步,也有一些师弟师妹从陆路赶来,沿途征集粮草,但恐怕远水解不了近渴,还需要咱们本地世家有力出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