彼时,玄甲军的带去的兵马分成几路,刚刚将方圆几十里村镇的百姓们集中起来,正准备出发回营,刚刚出了村口不远,就遇到了带着兵马潜入的夷梁大将。
谁都不肯轻易退走,玄甲军参将身后护着无辜百姓,而夷梁大将同样也清楚,他辛辛苦苦冒着风险带人穿越防线,决不能空手而归,就算抢不到足够的物资,至少也得将这些碍事的昭**人的命留下。
幸好夷梁人大将为了不惊动昭国守军,也没带太多人,倒不至于在人数上对玄甲军的将。士形成碾压。只不过玄甲军这边还需要顾及身后的百姓,领队参将权衡之下,一边紧急燃起传信焰火,一边摆出了紧缩队形,防御的阵型,将百姓们护在中间。而夷梁大将似乎也颇为谨慎,夷梁军队在人数上略微占优,也没有拖累,但夷梁大将并未冒进随意发动进攻,反而调集手中兵马依照天然地形摆出了个合围的阵势,将昭**人和百姓堵在村子附近的小山包脚下。
此处距离玄甲军大营很远,距离剩下几个州府的军营也不近,领军的参将并不能保证自己的传讯焰火会第一时间被巡防士兵看到。因此他果断决定,组织最精锐的战力突围,无论如何也要护送一名传信兵顺利离开求救。
夷梁大将当然清楚,昭国人希望不计代价突围求援,因此他直接下令,不能放任何一个活口离开。
“派个人回去传信。”夷梁大将这样吩咐自己的副将:“命令边境附近隐藏的骑兵尽速集结赶来。”
“将军,不用吧?”副将低声问道:“此处距离昭国几个行营距离颇远,就算昭国人看见焰信点兵出来救援,这些人也撑不到那个时候。他们人数不多,今日天气很冷,他们又带着不少拖后腿的老弱妇孺,应当坚持不了许久,几个时辰就能解决了。但若将我们提前隐藏埋伏的人马都拉过来,不可能不惊动昭国人。这些日子,昭国边关巡守密集,边境附近有不少斥候分散隐藏。”
“你怎知附近没有昭国的巡营骑兵看到了他们的焰信?”夷梁大将瞥了自己的副将一眼:“我们的人数并没有绝对优势,万一附近有巡防骑兵赶来,难以脱身的就是我们了。”
战场临敌,再谨慎都不为过,夷梁大将的忧虑不是没有道理,因为姚若云他们之前遇到过的那一队骁骑军巡防士兵还没有走远,真的看到了玄甲军参将放出的紧急焰信。
骁骑军领队的两名百夫长与玄甲军派去接百姓的军士相遇又分开不过也是一个时辰左右的事,看到焰信自然立刻明白,是玄甲军那边出了问题。这两名百夫长也是战场经验极其丰富的军官,他们立刻命令速度最快的骑兵返回求救,自己则带着人迅速朝焰信发出的方向赶去。
而此时被夷梁人围在中间的玄甲军军士们,已经在参将的指挥下,组织第三次突围了。三次突围,三次失败,夷梁军人在数目上占优势,并且为首的两名铁甲将军骁勇非常,颇有些以一当百的架势。
三次突围之后,没有一个人成功离开包围圈,反倒死伤了不少昭**士,形势似乎更加不利。
玄甲军的参将眉头紧锁,下令进一步收缩防线,他很明白,眼下已经无力再组织第四次突围,唯一的希望就是原地收缩防御,让自己坚持得更久一些,也许有人看到焰信,正赶来救援。
“别怕,”虽然处境艰难,但参将脸上一丝慌乱都没有,他转过身安慰被军人们护在中间,吓得缩成一团的老百姓们:“都不要慌。这里是我昭国领土,我们在自家地盘上,眼下我们收缩防御,夷梁人一时半刻不能拿我们怎样,我已放出求救焰信,很快就会有援兵到了!”
话虽如此,但救兵什么时候到,其实参将心里也没把握,安抚完老百姓,参将一个人走到队伍的最前面,指挥盾兵架好盾牌,又命令枪兵站在盾兵身后,将尖利的长矛在盾牌缝隙中架好,接着他站在第一重防线之后,紧盯着与他们相隔不足百米的夷梁军队,随时准备应对夷梁人的进攻。
“将军,”一名百夫长靠过来悄悄地汇报战损情况:“一百三十七名战死,四十三人受伤,其中十五名重伤,情况不太好。夷梁人的战损没有我们严重,这样下去。”
“一时半刻还不会有事。”参将微微叹了口气:“他们的人数虽略多,但数目上也并非优势明显,眼下我们收缩防御,他们若要强攻,代价不轻,因此夷梁人不会轻易选择强攻。只是拖得久了终归是麻烦,若是没人看到我们的焰信,那也只能……”
参将说到一半说不下去了,他言语中的未尽之意大家都明白,如果等不到救援,那就只能拼死一搏,无论如何都不能让夷梁人讨了便宜。
虽然天气很冷,但没什么战场经验的怂包枪兵孙阿福头上还是渗出了汗,他其实很怕,怕的混身都发抖,但他还是蹲在盾兵身后,颤抖着双手紧紧握着手中的长矛,透过盾牌的缝隙,紧张的盯着远处的夷梁军人。
防御圈之后,军医“姚青云”也是一头汗水,她正在忙碌的救治伤兵,包扎、上药,忙得头都没工夫抬。姚若云其实也很怕很怕,她已经从军很久了,虽然她上战场的经验没有太多,但也不至于像普通百姓一样懵懂。
姚若云知道,之前参将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