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黑皮笔记本明确点出第三线大雾已至是某个玩家以某样线索开启的之后,黎渐川就一直在思考,那名玩家是谁,那样线索是什么,这场大雾又为何被突然开启。
但现在,看着第一线这三个故事,他对这三个问题的答案便都已有了大致的猜测。
当然,这猜测建立起来的前提是,这三个故事皆为真实,没有半分弄虚作假。依黎渐川目前掌握的情报来看,真实的可能性是极大的。
至于第二条线的三个故事,四姨太出嫁、玩家第一次谋杀丁局长和黎渐川杀玩家二号,从黎渐川个人角度来看,都不是特别重要。
其中很多东西他都已经了解,这三个故事只能为他得到的一些线索做做辅助印证,让他所了解的情况更加清楚确切,却不能给他一些新鲜信息。
而且,第二张餐桌只剩冯天德一人,他写出来的三个故事的真实性,不管别的玩家信多少,黎渐川是最多只信一半。
“别都是一副上当受骗的模样嘛。”
冯天德翻着自己的手里的纸页,抬头扫了眼三张餐桌,忽然笑道:“第二线夹在中间,线索有限,没什么大事发生,不是很正常吗?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我就算是真想解谜,也有心无力呀,还都要仰仗各位。”
七号闻言,语气立马温柔了几个度:“看你这话说的,太客气了。不过既然要仰仗我们,那仅仅三个故事肯定不够,不如把你杀了冯天德后得到的他的一半记忆和凶案奖励,也分享出来?”
“我个人呢,也可以承诺一句,这局游戏,只要你不与我为敌,我绝不会主动去杀你。”
这顺杆子爬的话似乎让人有点没法接了。
可这是魔盒游戏,在座的都是老油条,人话鬼话只要想接,自然是都能接上的。
冯天德便顺势接上了一声惊喜的哎呀。
哎呀完,他笑呵呵道:“可以,完全可以,可是七号,你这空口白牙的我可没法信,晚餐的公正性也比不过真空时间,你要是真的诚心和我交易,必须得拿出你的真空时间来见证,我的我是不会拿的,留着有用。”
“你看,交易的机会就在眼前,就看你舍不舍得了。”
“毕竟对你们这些一心只追求解谜的玩家来说,随时随地都能降临的黑白领域实在太过重要,尤其是在周围还有实力不低的竞争对手,自己并非独自领先时。因为高端局里,走到最后的玩家少有摸不到谜底的,说白了,很多时候抢的就是一个先机与正确率的高低。”
七号不知真假地做出一副恍然的样子:“你是想让我用这个先机,来换你的线索?”
“糊涂呀,四号。”
“我可不是你的敌人,把我从跑道上往后拉,你就一定能赶超我上位吗?就不怕被别人悄悄截胡?这里没了我可还有的是别人在你前面。你这个想法可一点都不聪明。”
“这样吧,你换个思路,让我把我拥有的关键线索转让给你,这样我后不后退不好说,你却一定可以前进,与我并驾齐驱,或者超越我。”
“而且我知道你一直试图搅局,仰赖的是什么,又是出于什么原因。你真的足够相信它,愿意被它绑架一辈子吗?”
“交易要拿出诚意,四号,你要我拿出我的,你也得拿出你的。”
他低声笑了下,没再说别的,只道:“好了,就说这么多,我相信你会想通的。而且,你知道怎么通知我。”
冯天德瞥向七号:“我是很有诚意的,七号。你认为我没有诚意,会不会也许是那一半记忆和完成玩家凶案的奖励实在太过重要,我确实不想轻易给任何人呢。”
七号道:“好吧,实在谈不拢的话,我也只能回头找个机会把你杀了。到时候记忆和奖励,应该能完整地转移到我身上,我也算不亏。而且比起竞争对手,不安分因子更令我厌恶。”
“来杀我?”
冯天德耸了耸肩,很有些挑衅意味地道:“那你最好快点。我怕一不小心,我就拿到最后一样关键线索,解谜通关走了。”
不等七号对这挑衅做出任何反应,放下筷子,慢条斯理擦着嘴的宁永寿却突然开了口:“你不会是拿到最后一样关键线索,解谜通关的人。你去第三线去得太快了,时间太早了。”
“第一条时间线,开始于民国二十年七月十五晚八点,结束于七月二十八晚八点,25名玩家,13天时间。第二条时间线,开始于民国二十一年四月二十八晚八点,结束于五月初八晚八点,17名玩家,10天时间。第三条时间线,开始于民国二十二年七月十一晚八点,结束于七月十八晚八点,7名玩家,7天时间。”
“三线互通后,虽没有明确提出来,但第一线和第二线的剩余时间都已经变了,与第三线剩余时间一致。”
“没有哪条时间线会是只有劣势,没有领先于其它时间线的优势的。”
他似笑非笑地扫了眼冯天德:“哎,他们不信,但我相信你是真的不认为第二线有什么优势的,否则你也不会杀了冯天德,就急匆匆赶到第三线,想早早加入主战场布局。”
“这种行为,明显是舍弃自己的优势场,而去进入别人的优势场,典型的扬短避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