尴尬呀。
所以面对这样一个「直臣」的悲惨遭遇,所有人都选择闭上了眼睛。
朝臣们都不提,皇帝就不可能知道。
钱峰只是一个用着顺手的工具罢了。坏了就换一个,大把的人挤破头想替补呢。
……
郑谨生在扬州府详细翻阅了案卷,又从布政使衙门翻阅了他上任后的所作所为,只觉心惊肉跳。
他令亲信便装在街头巷尾询问目击者,寻找可能的线索。
但很快,
亲信们就尴尬的回报总有便服汉子跟踪他们,甚至就站在几丈之外抱着胳膊面无表情的望着他们。
郑谨生没也愤怒,作为一个老刑部见过了太多风浪。
数日后,
在卫队簇拥下赶至江北大营和海兰察见了面。
海兰察一开口,就把他吓的坐不稳:
「钱藩台是被自己人害死的。」
「海都统慎言。本钦差调查发现的一切线索都指向了伪吴王。您是皇上宠爱的侍卫,身份特殊。本官可以多透露一点机密,细作从江南传来的消息也证实了此次刺杀乃是伪吴王派人所为。」
……
海兰察诡异的笑了:
「钦差大人,您以为自己看见听见的就一定是事实吗?」
郑谨生不语,半晌默然说道:
「当前平贼才是第一要务。本钦差要识大体,顾大局。」
海兰察恨恨的说道:
「自然是平贼为重!可本官就怕淮扬官吏士绅关键时候在背后捅刀子。大战在即,万一~」
郑谨生突然起身,掏出一卷明黄绸子。
低声说道:
「海兰察接旨。」
……
池州府东流县。
第2军团主力赶至,四面合围。20门12磅炮陆续就位。
李郁骑着一匹黑马,在亲卫的簇拥下缓缓接近城池。
「传令下去,破城后尽可能多抓俘虏。」
「遵命。」
铜陵的煤矿和马鞍山的露天铁矿都需要大量劳动力。总是招募工人成本太高了,工钱成本累积起来很庞大。
正在前方指挥作战的苗有林突然皱起了眉头,指着城墙上问道:
「那是什麽?」
「白花花的一片,好像,好像是人。」
战场一片哗然,所有人都目瞪口呆。
准确的说城墙上站了一排人,一排女人。中间还夹杂着一些和尚?道士?
……
城墙上,池州知府张聪正在手舞足蹈。
「狗血丶妇人尿液乃污秽之物,可破伪吴王妖法。阴门阵更是破敌兵火炮的名器。」
「老祖先的智慧,错不了。」
「你们看,他们的火炮是不是都哑了?」
众绿营兵兴奋,纷纷探出脑袋张望。
要知道第2军团的兵平均年龄才17岁。
他们哪见过这等刺激场面,一时间眼睛发直,思维发硬,恍恍惚惚。只望着城墙上那一排白花花的,还在挥舞着手帕。
李郁赶到,
也被这名场面吓了一跳,拉开千里镜仔细的欣赏了一遍。感慨这残酷的战场出现如此风景,颇具浪漫色彩。
笑道:
「勿要怜香惜玉,开炮。」
……
苗有林脸一红,立即把命令传了下去。
十几门火炮猛地喷出白烟,总算把第2军团这些没开过荤的年轻士兵们的魂儿给拉了回来。
城墙上的阴门阵瞬间化为乌有,白花花的身影坠落城下,中间还夹杂着一道土黄身影,不用问那一定是个和尚!
东流县城墙,碎砖乱飞。
知府张聪狼狈的大叫:
「反击,反击。」
于是城墙上枪炮齐鸣,箭矢乱飞。
但仅仅热闹了一盏茶的工夫,城门就被炸开了。
一发24磅实心弹将城门砸了个稀巴烂,露出了里面被填的严严实实的石头堆。
李郁笑道:
「原本还担心他们逃跑,现在好了,瓮中捉鳖。」
「再打个三五轮,然后喊话劝降。降了可免死,顽抗则屠城!」
……
城中的几千绿营兵,战斗意志并不顽强。
小半个时辰后,他们就决定集体放下武器投降。几千人依次走出城门,将手中兵器扔在地上。
粗粗一点,俘虏数量高达6000多人。
池州知府张聪没有自尽,这一点很意外。他居然乖乖的出城,自负荆棘跪在了李郁的马前。
「罪臣张聪拜见吴王,万岁万岁万万岁。」
所有人都笑了,这马p拍的到位。这一声万岁,死罪大约是可免除了。
李郁盯着这个其貌不扬的家伙,猛然间想到了一位故人:司马尚。
笑道:
「本王若留你一命,你有何用途?」
「罪臣在京城漂泊10年,踏遍了各大衙门的门槛,江南恐怕没人比罪臣更熟悉京城的一草一木。吴王乃真龙天子,打进紫禁城只是时间问题,届时罪臣愿为马前向导,指引大军直扑紫禁城和各大衙门。」
李郁很意外,点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