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不会的,潇湘剑派的弟子怎么会死在乱兵之下?还有百里也没事的。”邱长青道。
“那万一呢?”苏蒹葭忙道。
“没有万一。”邱长青淡淡的道,“葇嘫人已经退兵了。”
“啊?爹爹你咋知道的?”苏蒹葭吃了一惊,我怎么不知道?
“下午我听那些鱼贩子说的,你去拾牛粪了不在家。”邱长青呵呵呵的笑了起来。
“爹爹!”苏蒹葭气的鼻子都歪了。
“乖女儿啊,你这么聪明,却偏偏也跟爹爹一样傻。”邱长青一脸爱恋的抚摸着苏蒹葭的长发,“你我枉为江湖儿女,却竟然都为情所困,不可自拔,此事若是被天下英雄们知道了,还不得笑咱们痴傻耶?”
“爹爹,你不是说江湖儿女,都是痴的吗?”苏蒹葭将头靠在邱长青的腿上,喃喃自语。
“唉……”邱长青叹了口气,“不说这个了,爹爹给你烧鱼吃。”
“天天都是鱼!”苏蒹葭嘟起了小嘴巴,“都没有肉吃,爹爹你干嘛不许我打猎呀,明明就那么多黄羊子,野狍子……”
哪怕是打几只野兔子来吃也好嘛!
“你没听那些鱼贩子们说呀,这里有个什么白毛怪长毛怪的,随时都会出来伤人的,你若真的想吃,明天爹爹跟你一起去……”
邱长青话没说完,就听到不远处有人大声尖叫长毛怪来了,紧接着便是惨叫连连!
“呀!还真有长毛怪呢!”苏蒹葭一跃而起,闻声望去,果然隐约见到一团白色的影子沿着湖畔倏忽来去,宛若鬼魅,当即拔出腰间软剑,运起轻功,飞奔追去。
邱长青根本来不及阻止,骂了一句小冒失鬼,拎起木拐在地上轻轻一点,身子飘忽而起,飞向半空,却忽然又直挺挺的坠落下来,宛若一头折翼的雄鹰。
却是情急之下,忽然走火入魔,真气乱窜之下,将经脉中所有的穴道全都封住,一头栽到草地上动弹不得。
眼睁睁的瞧着苏蒹葭飞远,心中着急万分,但却无法开口呼唤。
只能定下神来,调匀呼吸,慢慢的将零散的真气收拢……
苏蒹葭轻功极佳,瞬间就追上了那个白影儿,从后面看去,却像是个人形怪物,一头雪白的长发足有七尺多长,在飞奔下披散开来,飘扬零落。
“兀那妖怪,快快站住!”苏蒹葭追到他的背后,长剑指住他的背心,却也没有出手,所以说名门正派的弟子真的是……太守规矩了,出手之前,总是得先跟人家打个招呼。
那白毛怪蓦然停住,回首茫然四顾,涩声问道,“哪有妖怪?”
却原来他并非是什么鬼怪,而是一个枯瘦老者,眼眶深陷,皮肤干瘪,满脸皱纹紧紧贴着头骨,看起来宛若一个骷髅,张开嘴巴露出森森白牙,甚为可怖,身上一袭白袍,早已千丝万缕,只是勉强能够蔽体而已,露出嶙峋的身躯,也干瘪的皮包骨头。
一双手掌下垂近膝,上面兀自淋淋漓漓的滴着鲜血……
“你不是妖怪呀?”苏蒹葭瞬间也有点茫然了,这分明就是个老头儿啊,哪是什么白毛怪?
“哼!你见了本门主为何不跪下磕头?”那老者却忽然怒气蓬勃,“难道你也不肯承认我门主的身份吗?这就杀了你!”
“且慢!”苏蒹葭忙道,“你是什么门派的门主呀?”
“玄冥剑派门主!”那老者傲然道,“你还不跪下吗?”
“啊?”苏蒹葭吓了一跳,心说我咋不知道呢?哎呀,难道你是我师祖李玄冥……的鬼魂?
“不尊我为剑派门主者,杀无赦!”那老者身形一闪,倏忽到了苏蒹葭身前,伸出枯瘦手掌,抓向她的脖颈!
老者的动作迅疾如电,但苏蒹葭的反应也奇快,手腕震动,长剑抖出了一个小小的剑花,斩向他的手臂。
“这这这……这是我玄冥剑派的剑法,你怎么会使?你你你……你是谁?”那老者飞快缩手退出数尺之外,一脸愕然的瞧着苏蒹葭。
“我是苏蒹葭,你是谁!”苏蒹葭大声道。
“我是……我是谁?”那老者本以为张口就会说出自己的名字,但却忽然就想不起来。
“你是不是李玄冥?”苏蒹葭兀自疑心他是鬼。
“李玄冥?那是谁,为何我好像认识他?”那老者听到李玄冥的名字,脸上立刻露出了无比惊惶的神情,嘴巴微微发抖,口水都流下来了却还茫然不知。
“李玄冥就是玄冥剑派的门主!”苏蒹葭道。
“他是玄冥剑派的门主,那我是谁?”那老者脸颊扭曲,渐至变形,忽然一屁股坐在了地上,身子剧烈发抖,牙齿咬的吱吱作响,双手用力抓扯头上的白发,苦苦的思索自己到底是谁?
“大师兄,原来你没有死。”却是邱长青终于调匀了呼吸,飞快赶来,见到苏蒹葭安然无恙,先松了一口气,一打眼瞧见了那老者的摸样,脸色瞬间变了。
“你又是谁?你认得我吗?我又是谁?”那老者抬起头来凝视邱长青,感觉此人似曾相识,却也想不起他是谁?
“你是我大师兄白玉楼,我是差点被你杀了的五师弟邱长青,呵呵,这双残腿就是拜你所赐,你以为我死了,我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