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鸡蛋这种东西,你要说它是荤,它肯定是荤,但若要说是素,也算是素菜,至少在大周的很多素宴上,其实都有白煮蛋的。
但西村志存这样公开指责,就也真不好应对他。
“咦?鸡蛋啊!”萧辰喝了一肚子酒也没怎么吃东西,这会儿腹中饥饿,见到鸡蛋大为高兴,一把抢过西村志存手里抢过来,剥了蛋壳,直接送到了嘴巴里。
大家伙瞧的都傻了,这小子是真的饿了还是企图销毁证据呢?
你吃了这一颗也没用啊,桌上还有好多呢,你总不能全都吃了吧?
“萧大人,你这是干什么?”西村志存也不知道萧辰这是什么神操作。
“酒来!”萧辰鸡蛋吃的急了,噎的直翻白眼儿,冲着龚守礼大声嚷嚷,“那个谁,别瞅了,就说你呢嘿,过来给爷斟酒!”
龚守礼气的鼻子都歪了,你小子特么的是真醉还是装醉?若是真醉的话你敢不敢让皇帝给你斟酒我问你?
就是装醉撒泼想要拿本公公耍子!
不理你,假装没听见。
“龚公公,龚守礼,咋的几天不见耳朵还不好使了呢!你手里那个酒壶是摆设昂?拿过来赶紧的!”萧辰这次索性指名道姓了。
龚守礼手里捧着的是专奉皇上一人喝的御酒,因为今日灯元会上人太多了,就怕有人会在酒中投毒,所以李万疆只喝这个酒壶里的酒。
“守礼,你就代朕赐他一杯御酒吧。”李万疆笑道,“他是醉了,你也别跟他计较了。”
皇上亲自发话,就等于是给龚守礼了一个下台阶。
只得鼓着腮帮子端着酒壶过去给萧辰倒了一杯,萧辰举杯一饮而尽,忽然伸手搂着龚守礼的脑袋在他脸上狠狠的亲了一口,一本正经的对他表白道,“龚公公,我爱你!”
龚守礼真是哭笑不得,啼笑皆非,脸上的神情就非常精彩。
一旁的张珧儿实在是忍不住了,咯咯咯的娇笑起来,大家伙本来就在强憋着,现在张珧儿一笑,全都跟着大笑起来。
就连李万疆都为之莞尔,“这个萧辰,今日是真的醉了。”
“西村君,小了。”萧辰却又转向西村志存,伸出一根小拇指在他面前晃呀晃的,“格局小了,席间有鸡蛋,那不过只是厨师的小小失误而已,你这个大贵宾却又何必斤斤计较,当众说出来呢?”
“再者说了,谁告诉你佛祖不许出家人吃荤了?出家人是可以吃肉的哦,但也只吃三净肉,你可知何谓三净肉?第一不自己杀,不是自己亲自动手所杀,若杀所得之肉不可食,若食则犯规,得罪无量!”
第二不教他人杀,若欲吃肉,须知万不能自己亲自杀,但若教别人杀来给我吃,这也是犯戒,得无量罪;第三不闻杀,自己勿杀,也没有教他人杀给我吃,但若听到庖厨鸡羊临时哀鸣,此肉亦不得食,食则犯戒,得无量罪。”
“孟子曰:‘无伤,是乃仁术也,见牛未见羊也,君子之于禽兽也,见其生,不忍见其死;闻其声,不忍食其肉。是以君子远庖厨也。’西天佛祖和孟夫子皆为圣人,圣人之仁,皆是如此,然则此非西村君所知也!所以今天我就教教你。”
“佛祖说连肉能都吃,更何况这无知无觉,无生无死的鸡蛋呢?今天小爷喝点酒高兴,就也诲人不倦,再送你一首偈子可也听真了昂,‘混沌乾坤一口包,也无皮骨也无毛,今朝度它西天去,免在人间受一刀!’”
这次轮到西村志存翻白眼儿了,是生生被萧辰这番话给噎住了,又被萧辰的才思敏捷所震撼,半天都说不出一句话来。
心中只想要问他一个问题,你小子究竟是醉了没有?
“萧大人,听你这个话里的意思,似乎你对儒释道三教都甚为精通,区区不才,也略晓一二,今日可得好好的请教萧大人一下子了。”见到西村志存吃瘪,木下永刚便即挺身而出。
“你东瀛小国,不过坐井观天,只会夜郎自大,竟然还敢说自己对儒释道三教通晓一二?你若是通晓一二,小爷我怕不是通晓八九了?也罢,既然你想要请教我,我今天就教教你,免得你们这些没见世面的家伙狂妄自大,到处丢人!”
萧辰昨天对他们是很客气的,因为他们去到自己的家里,那就是自己的客人,再说也想要跟他们结交,所以无论如何也不能对他们无礼。
但那是私交。
今天的灯元会萧辰代表的可不是自己,而是大周乃至于华夏的威严,这是公,所以也就不必跟他讲什么交情,也不必给他留什么面子了。
也可以说是喝多了……你没见到刚才连龚守礼都亲了?
木下永刚被他一番夹枪带棒的话怼的话气的脸都红了,但是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却也不好骂他八格牙路,只能咬牙切齿,紧握双拳,横眉竖眼。
你小子还说我们狂妄,你才是真的狂妄!
光是狂妄有个屁用?今天咱们比的可是真本事,别看你现在叫唤的欢,待会儿就知道我的厉害了!
先问他,“你既然说你博通三教,那么我请问你,释迦如来佛祖是何人?”
这句话里藏着很多陷阱,无论萧辰如何回答,木下永刚都可以驳斥他,因为这都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