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林浪就去县衙补办身份文书,吕经业言而有信,耐心地随他走完全程,县令对吕家人极尽谄媚,对林浪也是和颜悦色得很,知道林浪在兆安县还没有固定住所,就主动帮忙想办法,将他的户口落在了一户绝门了的空户上。
古代虽然不像现代处处都需要实名认证,不过像是参加科考、征兵入伍之类的重大场合还是需要核验身份的。
林浪吹干墨迹,将刚到手的身份文书仔细收好,这下他也终于是个有身份的人了。
准备离开的时候,林浪看到县令像条小尾巴般跟在吕经业身后,一副尽心尽责的模样,试探着问道:“陈大人可知道龙凤赌场?”
县令陈大人微微一愣,看了吕经业一眼才回道:“龙凤赌场是县内最大的赌场,陈某怎会不知,林公子问这个是……”
“哦,我昨天进去凑了个热闹,看了一场比武,”林浪眯起眼睛微微一笑,“那场子气派得很,陈大人可知道,他们大老板是什么来头?”
“这……”陈县令想了想,不太确定地道:“他们老板似乎姓李,以前是做跑镖的生意的,三年前才开了这间赌场,其余的就不太清楚了,也没打过交道。”
“陈大人,您这是答非所问呀,”林浪也是仗着吕经业在,陈县令不敢太扫他的面子,才有话直说,“我听说龙凤赌场的擂台上可死了不少人呢,昨天又死了一个,您是百姓的父母官,就不管管这事?”
陈县令眼神微闪,见吕经业也皱眉看向他,赶紧解释道:“这事我确实知情,不过那些死者上台前都签了生死状,你情我愿的事,就算我是县令也管不着呀。”
虽然这么说,可是看他那一脸的讳莫如深林浪也知道,陈县令肯定知道得更多,只不过有所顾虑不能说,就算他想打破沙锅问到底,估计也问不出什么,林浪收回视线,“原来如此,林某只是好奇问一问而已,陈县令请勿见怪。”
“不会不会,”陈县令抹了抹脖子上的汗,似乎松了一口气。
出了县衙,吕经业邀林浪去茶楼小坐片刻,进了包厢他又主动提起赌场的事,“不知道林兄弟为何对龙凤赌场有兴趣?”
林浪没说自己要去打擂台的事,叹息一声,“昨晚亲眼见到台上有人丧命,人死如灯灭,不禁感到惋惜。”
吕经业面上露出了然的神色,压低声音道:“莫非林兄弟家中所遭变故,就与这龙凤赌场有关?”
林浪:“嗯?吕兄为何会这么想?”
吕经业抿了抿唇,说得头头是道:“林兄弟高风亮节,对我家那臭小子都遵守信义,又淡泊名利施恩不图报,若无特别的隐情,断然不会进入赌场那般乌烟瘴气之地。”
林浪:“……”
惭愧惭愧,他真没那么伟大,他就是想赚点快钱而已,这人是不是太会脑补了点?
他正想解释,吕经业叹息一声,又道:“林兄弟是阿宝的救命恩人,也就是我吕氏的救命恩人,若有需要帮忙的地方,吕氏义不容辞,林兄弟无需和我客气。”
“吕氏在兆安县经营了十几年,也略有几分薄面,若林兄弟不介意,赌场之事就交给吕某来调查吧。”
这就是说了一个谎言就要用无数谎言来弥补的真相吗……看着吕经业那真心诚意想帮忙的模样,林浪都有点良心不安了。
不过他其实也能理解吕经业的心态,像他们这样生意做得大的商人,最不愿意欠别人的人情债,何况还是救命之恩这样的大债,总会想方设法还回去,免得在别人手上留个把柄。
林浪拱了拱手,“那就多谢吕兄帮忙了。”
刚好他对这件事也挺好奇的,砸场子拿了钱,总得知道主人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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入夜后的龙凤赌场和昨晚一般热闹,甚至就连吵嚷得最大声的赌客,也还是昨晚见过的相似面孔。
林浪今天的位置换成了台上,他特地带上面具遮住半张脸,俯览全场,更能感受到赌客们赌红了眼甚至连神智都丧失了的痴狂模样,多少人梦想着在这里一夜暴富,最后却往往是倾家荡产。
蛮牛也站上了擂台的另一侧,斜着眼打量了林浪一番,就面无表情地挪开视线。
原主虽然长得也算高大威武,体格比起这位成名多日的蛮牛还是矮小了许多,两人相对而坐,对比就更加鲜明,下方的观众都开始交头接耳讨论起来。
“赌场是找不到人愿意上台了吗,就找来这么个弱鸡?”
“你行你上啊,说别人是弱鸡,那你就是鸡崽了。”
“我不行所以我不上,要你管!”
“昨天那壮汉都拿蛮牛没辙,今天这比赛能看?”
“不自量力的小子,今儿估计又要出人命咯。”
“戴个面具就以为自己是高手,简直要笑掉老子的大牙!”
“我看赌场可以再开个盘,猜猜蛮牛能在几招内获胜,我赌一招!”
……
林浪听了一耳朵,就没有听到任何支持他的声音,赌场给他设置的赔率也高了好几倍,押注给他的人却只有三三两两,要么就是钱多闲得无聊,要么就是快输得倾家荡产,破釜沉舟拼一把赌赌运气。
后一种人在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