性质的强制休眠。
让人几乎无法呼吸的痛苦。
较之□□,更大一部分源自心中。
友情这种东西强求不来,由于怜悯而背上的担子可是很沉重的。
……原来自始至终,都是我在单方面地强求啊。
像是冬日里的第一片雪花一样,脸颊上突然落下了毫无预兆的冰凉。热度被驱散的舒适感让雨宫翠不由眯起了眼睛,有些吃力地抬起头,视线在黑暗里毫无焦距地搜寻着。
不知是谁的手,在灼烫的面颊上稍微停留了一会之后,屈起食指,摸索着轻柔地拭去了眼睫上欲坠不坠的一抹湿意。
换做平时可能会被吓一跳,毕竟重重把守之下的禁闭室不可能有第二个人。然而大脑似乎在嘶嘶作响,已经连感到惊吓的功能都失去了,搜寻无果的雨宫翠不由自主地贴近了凉意的来源,哑着嗓子出声发问。
“是谁?”
朦朦胧胧之中,有个似曾相识的温和声音响了起来。
“——是将要带给你救赎的人。”
像是电影画面的特写一样,沿着那只冰冷的手所伸出的方向,青年一点点靠近,脸庞从粘稠的暗色之中逐渐浮现出来,最终停留在堪堪被辨识的近旁。
室内如此之暗,最终留下的,是近到几乎足以落下亲吻的距离。
雨宫翠的眼睛缓缓睁大,几乎是转瞬之间,就已经明白自己落入了怎样缜密到令人发指的陷阱。
赶在他的质问出口之前,青年微微弯起了葡萄酒红的双眸,轻快地做着自我介绍。
“费奥多尔·米哈伊洛维奇·陀思妥耶夫斯基,我是太宰治的老对头了。不过,我很喜欢翠,所以你可以直接叫我费佳。”
如果不是浑身上下被固定得动弹不得,估计这会儿雨宫翠的拳头已经落在了对方那张令人作呕的笑脸上。
他挣扎着远离贴在自己面颊上的手,大口大口喘着粗气。费奥多尔并不在乎他的激烈反应,配合地收回了手,只是静静地凝视着他。
“不应当怨恨我。翠心里应该也很清楚,这么容易就取得成果,完全是因为你们之前的关系本来就存在问题,我只不过是把问题摆在表面上罢了。”
“不过,”话锋不紧不慢地一转,“这也说明那个人根本就不信任你吧?”
对面形容狼狈的少年头颅低垂,似乎根本无力反驳,只有胸口在不断起伏着。费奥多尔顿了顿,给对方留出足够的思考时间,稍待片刻之后,才毫不掩饰地亮出了价码。
“港口黑手党有很多人,所以他不在乎一个雨宫翠;而我的同伴很少,你会成为我珍贵的助力。那么,现在说吧,说向我献上忠诚——”
他的声音放得愈发缓慢轻柔,像是蛊惑人类签订契约的魔鬼,然而又让人忍不住沉迷其中无法自拔,只剩下言听计从。
“只要你说了,我就会从这份罪恶中拯救你。”
系统在叽叽哇哇地喊着些什么,那些声音忽远忽近,宛如隔着一层云雾,怎么也听不清楚,不过,无非就是希望自己答应这家伙的要求。
只要开口说了,信任值多多少少会上涨那么一点吧。
能稍微弥补下颗粒无收的亏空,说不定还能借机展开全新的攻略支线,是聪明人都会做出的好选择。
但是坚持要返回这个副本算一次,之前选择相信太宰治没有逃走算一次,雨宫翠在关键时刻总会抛下理智选择任性,也不差再多一回了吧。
所以面对费奥多尔伸出的这根救命稻草,他回答的态度厌恶又冷淡。
“滚开,别来烦我。”
挨骂的青年很明显早有准备,略显无奈地笑了起来。
他以一副神父注视着不驯羔羊的包容态度,伸手按在雨宫翠灼烫的额头上,表情温和悲悯,几乎让人错觉出圣洁之意。
“没关系,我还是会拯救你。——只不过,也许需要换种方法。”
打开颅骨,针对大脑动一些小小的手术。切除负责感受负面情绪的区域,从此没有愤怒、没有悲伤,变成只忠于我的快乐的傀儡。
内心被得偿所愿的满足感填满,一想到那副场景,情绪就莫名地高亢起来。
拒绝了也好。
因为这样,你就完全属于我了。
甚至无法再耐着性子做无谓的拖延,费奥多尔从半昏迷的猎物身上收回手,向着身后的阴影中点了点头。
“麻烦你了,果戈里。将我们送回来处吧。”
意识再次真正清醒过来的时候,身体状态前所未有的好。
高烧和拷问带来的伤痛都消失得无影无踪,轻盈到似乎可以飞起来。闭着眼睛感受了几息体力的充盈感,在适应之后,无声地吐了口气。
之前的记忆只有破碎的片段,尤其是被费奥多尔和同伴用异能力运走之后的那些。但是所幸,大概发生了什么还是知道的。
为了让自己变得驯服,那个混蛋通过外科手术的方式,对大脑动了手脚。
作为人类最精密也是最重要的器官,很久之前脑部就被发现与精神息息相关。早在十九世纪中期,就有医生试图通过切除一部分大脑的方式来治愈精神疾病,虽然疗效堪称恐怖,但到底是迈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