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冷声道:“云姐姐,你不敢见我吗?”
此时车中的云浅月忽然开口,声音清冷异常,“我为何不敢见你?我敢杀他,就没有道理不敢见任何人。”
夜轻暖唇瓣紧紧咬着,一时没了声。
“你说够了吗?说够了就让开路。”云浅月清冷地道。
夜轻暖不让路,也不再说话,一时间,一人一马和一辆车僵持不动。
青裳心中犹疑,不知道是否该出手打开夜轻暖。
片刻后,夜轻暖冷声道:“云姐姐,我不明白你的心多冷,竟然让你能下得去手杀他?但我告诉你,只此一次,从今以后,我再不会让你伤哥哥一丝一毫。也让哥哥看清楚了,你已经是景世子妃,再不是他从小就说过要娶,且放在心里十多年的女子。”话落,她拨开马头,身下的马四蹄扬起,与马车错身而过,向皇宫驰去。
车夫见挡在车前的人离开,一挥马鞭,马车走了起来。
车中的青裳、凌莲、伊雪三人这时才明白了,原来云浅月进宫杀伤了新皇夜轻染。她们看着云浅月,见她又闭上眼睛,三人对看一眼,更是三箴其口,不出声。
一路沉默,马车回到了荣王府。
青裳先下了车,凌莲和伊雪去扶云浅月下车,云浅月对二人摇摇头,径自下了车。
站在荣王府门前,看着荣王府三个大字的烫金牌匾,云浅月盯着看了片刻,阳光打在她身上,她紫色绫罗的宫装,显得分外清冷。
片刻后,她抬步进了府。
三人默不作声地跟在她身后。
来到紫竹林外,云浅月回身对青裳吩咐,“给这孩子搭建灵堂,择个日子,葬了吧!”
青裳点头,轻声道:“他是平王,按理是有王爷葬礼的规制,需要皇上下旨。”话落,她看着云浅月,询问道:“是按照王爷的规制,还是我们自己主张?”
云浅月淡淡道:“他既然替了天赐,便是平王。”话落,抿唇道:“先搭建灵堂吧,等容景回来我与他商议一下,看看如何安置。”
青裳点头,抱着孩子去寻容昔搭建灵台了。
云浅月走进紫竹林。
凌莲见云浅月气色好一些了,才敢低声问,“小姐,您真杀了皇上?他会死吗?”
云浅月脚步顿了顿,摇头,“不会!容景会救他。”话落,她又道:“我伤他的那一剑,只有容景能救他!”
伊雪轻声问,“如今世子是在宫中救皇上?您伤了他,他会救吗?”
“会!”云浅月肯定地道。
二人不解。
云浅月淡淡道:“夜轻染可以死,但是不该这样毫不抵抗地死在我的剑下,是侮辱了我,也是侮辱了他。我今日杀他,不过是想告诉他,他别以为他真的可以逼迫我。”话落,她轻声道:“容景也不想我这样杀了他,都说棋逢对手,最是难得。这一局属于夜轻染和他的棋,刚刚开始而已。我伤了他,他救了他,是在告诉夜轻染,他的性命,我们不屑要。”
二人点点头,似是明白了。
云浅月不再说话,回到紫竹院,进了房间,疲惫地靠在软榻上。
凌莲和伊雪知道她想清静,也不打扰,关了房门,退了出去。
过了片刻,容昔的声音从紫竹林外传来,“世子妃,容枫世子来了,想要见您。”
云浅月眼皮动了动,对外面道:“请他进来。”
容昔应了一声去了。
不多时,有脚步声进了紫竹院,无人阻拦,须臾,房门被从外面推开,容枫走了进来。
云浅月睁开眼睛,看了一眼容枫,轻声问,“你怎么过来了?”
容枫一身朝服,显然从宫中出来未换,径直来了荣王府。他看着云浅月,走过来,眸光闪过一丝心疼,缓声道:“景世子在宫中救他,一时半会儿回不来,我先过来陪你片刻。”
云浅月扯开嘴角,绽出一丝笑意。
容枫坐在云浅月身边,看着她,轻叹道:“月儿,你不想笑就别笑了,这里只有你我,又没有外人。我知道他是逼急了你,否则你也不会下那么重的手杀他。你心中难受,不需要在我面前还笑。”
云浅月收了笑意,清白的面色暖了暖,“容枫,你真好。”
容枫伸手揉揉她的头。
云浅月重新闭上眼睛,不再说话。
容枫坐着她身边也不说话,正如他所说,他只是过来陪她,在容景回来之前陪着她。让她的心里不至于空寂寂的难受。那个人若非真的逼急了她,以着她的性子,又怎么会下得去手?
沙漏指向响午,容景依然没回来,屋中进了阳光,极为温暖。
凌莲站在门口轻声询问,“小姐,响午了,该用膳喝药了!奴婢端进来吗?”
容枫接过话道:“端进来吧!我在这里陪她用膳喝药。”
“是!”凌莲连忙走了下去。
不多时,饭菜摆上。云浅月坐起身,和容枫对坐。两个人显然都没什么胃口,吃了一些,便放下筷子。
容枫看着云浅月脸色好了一些,便开始与她说一些事情,“昨日登基大典之后,夜里,皇上对皇宫、京兆尹、京城四门、西山军机大营分别做了整调。”话落,他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