学生时代最受欢迎的同学, 一定有那种,总是在同学间零花钱“出类拔萃”, 到了放学的时候,可以挥舞着对于孩子们已经是大额的钞票,在学校门口一手烤串一手奶茶, 还时不时地充老大请客一番。
一到了下课,学生们从教室里鱼跃而出,小镇治安挺好, 这年头也还对安全意识不够重视, 孩子们通常是在教室就原地解散,各回各家, 各找各妈, 除了做值日或被留堂的, 绝不会在学校耽搁一会。
“裴晓白!”王小胖抓着书包, 跑起来就像一股小飓风,肥肉都跟着一动一动的,他可没再想从前一样又是拉书包又是扑人的,喘着气眼神里全是兴奋, “今天有炸鸡翅吗?或者是炸鸡架?”
说到这两样, 他的口水都开始往下淌了。
从两年前开始,裴闹春便开始用家里最后一点积蓄,在学校门口支起了小摊,说是小摊,这也是高抬了他, 其实也不过就是一辆破旧的自行车,外加一前一后两口绑好的大铁锅罢了,这锅用棉布包得严严实实,旁边的边角还塞着同样包好了的食物,每天中午、晚上一到下课的点,这自行车便在学校旁边树荫下一停,坐在那就开卖了起来。
裴闹春本就有一手不差的厨艺,又在各个世界之间,体会了风格不同的特色美食,再加上基本的经济知识,已经足够应付早期的创业工作。
像是这样的学校门口小摊,只要能吸引到学生,基本都不存在亏损的可能,不过因为小镇经济条件一般,便也只能走薄利多销的路子,不能卖些高价品。
裴闹春在深思过后,决定做的,便是那“本土版”关东煮,起码在他的记忆里,这东西再过个二十年都不会被淘汰。
他选择的食材,大多是便宜的,什么香肠、丸子、蟹□□、鱼豆腐,只要找到厂家电话,一次批发多要一些,再找个大冰柜,算下来价格依旧很低廉;素菜花样则多了,什么萝卜、土豆、海带结、莲藕,市场上什么价格便宜,那就准备什么。
自己琢磨调味好了的汤汁,插电好好地煮,煮到这汤沸腾开、香气四溢,任何一样东西放嘴里一咬,都是汤汁满溢,就单喝这汤,除了略微清淡点以外,绝对没有问题,带着的调料统共就一位,同样是自制的辣椒油,口味稍重的,这么少少弄上一小勺,能要人在冬天都有种快出汗的快感。
当然,也不能只做这关东煮的生意,他还不忘带了包茶叶蛋——这东西简单做、成本也不高,从早卖到晚,不亏;顺带卖起了甜品,另一锅里,是满满的豆花,这和后世的豆花不太一样,是传统的纯豆花,去菜市场买的,这么一锅也要不得几多钱,然后再带上自己配的蜂蜜水、甜红豆等调料,谁要点了,就这么撇个小一碗的豆花、倒上蜜水撒点红豆,解腻又清凉。
裴闹春凭借自己的这一门手艺,在校门口一站,便这么正式开张,生意好得不行——计划生育后,谁家还不是小皇帝的,尤其是那些爷爷奶奶带孙辈的,基本也挨不住孙辈的几句哀求,只得掏钱了事,不过裴闹春是当地人,做东西又讲究干净,手艺还好,价格又低,大家便也不觉得多亏。
这不,去年甚至还有隔壁几个镇子的人上门,就为了讨他这一手汤底和调料的秘方,没打算把这当做一生事业的裴闹春,利落地答应了,提出了个在当地还很新奇的“加盟费”说法,还做起了创业老师,现在这裴氏关东煮,在周边的好几个小镇,都风风火火的开起来了。
等到把第一桶金给积蓄完毕,裴闹春便正式地在当地买了个前店后院的房子,带着女儿搬进了这只有两人和帮工居住的小院落,父女俩总算有了属于自己的大房间,住进去之后,裴闹春便直接利用起了前头的店面,他也不做别的,就做炸鸡,挂了个裴氏鸡腿王的牌子,一锅油、一玻璃柜台、一堆腌制好的穿上竹签的鸡肉,这便风风火火的开了起来。
这店还搞起了饥饿营销,每晚只有七点半后过了开门,东西统共就准备柜台那么多,卖完拉倒,除了刚开业那两天,至今为止,就没有卖不完过。
不过裴闹春为了“回馈”最初的顾客,三不五时地,还是会带上这么个小十串到小学门口,等女儿的同时顺道卖卖。
这不,像是天黑了就得被爸妈关在家里念书的王小胖等人,只要一想起运气好吃过的那两回,就至今回味无穷。
“我不知道,等等我问问爸爸吧。”裴晓白走在前头,她头发被留长,扎在上头的头花,是可爱的毛茸茸球状,由于爸爸每个月都得到市里进货,便也时常给她带些镇上没有的时兴玩意,什么小头花、新本子、好看的笔,总之只要够花里胡哨,裴闹春便买得下手,这便也使得裴晓白在女生中越发地受欢迎起来,毕竟她本来性子就又好又软,很好相处。
至于在男生这头,嘴馋的王小胖,早就一手摆平,不惜天天做个护花使者,毕竟他可是受过“教训”的人。
那是裴闹春头一天出摊,他又忍不住和裴晓白开起了玩笑,结果这回,被裴闹春当场逮住,对方也不打他,只是板着张脸说:“我的东西才不卖给我女儿不喜欢的人。”
王小胖登时就委屈上了,以他的年纪,是想不太明白,自